通常修士遭袭之前也有警兆,可不知从何而来,又是何法,可先命不同,却是能令修士大略知晓来袭之手段对自身的威胁程度。
苍芦方才是为了借用他的心力神通来打磨法器,这就要确保张御能存生在此,所以没有下死手,可并不等于说他便没有厉害的手段了。
他也有一门神通名唤“绝阳重煞”,此术可以自身大半生机法力为代价,直接剥去对方性命。且此法属于煞咒,所以似玄灵天砂这般只维护外来侵攻的法器,根本无可能阻挡得住。
尤其厉害的是,此术可侵夺对手二次,故称“重煞”,对付的就是那等可能有代替脱遁之术的修士。
此时他双目对着张御一注,霎时一道煞气灵光直接在后者身上生出。
张御站着未动,只是这一刹那,却有一个与他一样的叠影浮现而出,而后这身影骤然破散,可这时又有一道比之前更为明亮煞光从他身上浮现出来,却是第二重煞机落下。
这时候他“补天”玄异顿时应发,将这煞气接去,随后心光一转,已是将煞光尽数排斥了出去。
这时他一抬头,望见的是气息变得异常虚弱,面色却是无比难看的苍芦,此刻他自是毫不客气,衣袖一振,扬手一剑,一道煊赫剑光已是撕开天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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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世无圆融法
武倾墟和戴恭瀚两人在外这一等,便是过去三日。
期间他们一直在仔细感应着那传来的时断时续的气机,若是一有不妥,当就会入内接应。
而到了第三日也是即将结束的时候,两人神情一动,因为在方才那一刻,他们感觉到苍芦的声息忽然变得微不可察,而后似被什么遮蔽了去,再也无法感应到半分,显然这一战已然分出了胜负。
武倾墟沉声道:“出来了。”
戴恭瀚也是望向前方。
等有片刻之后,眼前天地忽若融化一般,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那里面可以见到五颜六色的乱流还是飘忽环转的光气,而后一个身着玉色大氅,身外笼罩玉雾星光的身影自里走了出来,并一脚踏到了外面。
武倾墟和戴恭瀚见他身上半点污秽不染,气息更是充沛厚实,很难想象方才与另一名同道斗战了一场。两人都是对他打一个稽首,道:“张守正有礼,我等此行奉玄廷之命前来接应。”
张御也是抬袖合手,还有一礼,道:“两位廷执有礼,多谢两位了。”
武倾墟问道:“张守正可是拿到了那苍芦?”
张御这时伸手一托,一个仿若冰片的长弧状法器出现在了手心之中,这便是那“摄元旌天鉴”。他道:“此人已是被御困在了这方天鉴之中。”
尽管已是猜出了结果,武倾墟仍是不免多看了他两眼。
苍芦此人难擒难杀的程度他可是十分清楚的,别说斗战三日,三十日都未必能将其人耗死,且往往是这位靠着深厚根元最后赢得胜机。
张御能将此人于三日内擒获,手段确实不俗。
不过他也知道,有一些修士尽管手段了得,可是因为手段较为单一,却也容易被某些神通道术所克制,是以他猜测,张御此次能胜过对手,也有一定可能是其神通法术正好克制苍芦之故。
他道:“张守正,可将此人交托于武某,武某会将他押入清穹深处,先行镇压起来,而后再做审问。”
张御点了下头,他起心意一唤,待明周道人便出现在了旁边,便将天鉴递了过去,明周接过后,走前两步,便将此呈送到了武倾墟面前。
武倾墟伸手将摄元旌天鉴接过,道:“张守正,此番有劳了,武某便先回去复命了。”再是一个稽首后,他身躯骤然消失无踪。
戴恭瀚这时站着没动,他道:“张守正,我从晁道友那里听闻,你给了他一枚接引之印,听他说起道章之事,也颇合戴某之意,故也有意入得道章一观,不知张守正可能予以方便?”
张御道:“戴道友愿入道章论法,御自是无任欢迎。”他伸手一拿,一枚玉符在了手中,再一挥袖,凭空递传了过去。
戴恭瀚接了过来,他看了看,便将之收起,道:“张守正,守正之职颇多危险,我以往见过的守正,如今也只有一位尚在玄廷了,余下不知失踪便是战殁。
如今守正在道友这里已为常摄,那么有些不甚紧要的事情也可不去理会,修为若是到了,那么什么事情都可解决。”
张御微微点头,道:“多谢道友提醒。”
戴恭瀚道:“我也当是回去复命了,告辞了。”他打一个稽首,身影也是消失不见。
张御站在原处思考了一下,看戴恭瀚的意思,是让他先沉淀一段时日,不过他觉得没这么简单,一定是近来可能会有什么事,所以提醒他不必掺和进去,可先旁观,待功行到后再去理会。
现在他一时还猜不透这到底是何事,但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知晓了。念至此处,他心意一转,也是往守正宫中返回。
戴恭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