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注视着放在不远处的gria甜型白波特酒。
金棕色的液体被装进细长的酒瓶里,gria的意思是眼泪,但有趣的是,这又是一种用苦涩的眼泪命名的甜酒。
它的全名是“基督的眼泪”。
连基督都会死,何况是人呢?
不远处小教堂的钟声又敲响了一下,声音传来时源稚女也跟着轻微的颤抖。
凌晨一点了。
“如果世界是一口井的话。”琉璃用湿冷的手指托住源稚女的下颌,把他推远了一点。
“那所有人都会死在里面,只是早晚而已。”
“区别只是有人死而复生,有人生而再死。”
源稚女不再颤抖,只是仍旧用茫然的眼睛看着她。
琉璃干脆站了起来,她一只手固定住了源稚女的腰,用这样的姿势把他直接抱起来。
另一只手拿起搭在旁边的白色浴巾,盖在他的身上。
她就这么抱着源稚女走出浴室,还不忘记拿走那瓶白波特酒。
琉璃推开客房的门,走进去站在华丽的大床旁边。
源稚女身上的水渍被浴巾吸附了一些,但他身上仍旧穿着那件湿漉漉的里衣,水滴落下来打湿了地毯。
“从我身上下去,喝一杯酒,然后睡觉。”
琉璃平静的说道。
出乎意料,源稚女很配合地松开了手和腿,他裹着浴巾,站在地毯上,近乎乖巧地点了点头。
琉璃也懒得再应付他,转身离开这个房间。
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源稚女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
雨是和黑夜一起离开的。
第二天早上,太阳穿过落地窗照射进来,给整个房间镀上一层浅薄的金光,琉璃穿了件黑色蕾丝刺绣裙,走出了卧室。
整个别墅焕然一新。
这个说法其实有些夸张,但地毯上的水渍确实被清理的很干净,走廊上球形玻璃缸里枯败的蓝莲花也被人换了两株。
新的莲花开的刚刚好,在透过玻璃窗的阳光中展露着蓝色的花瓣和淡黄色的花蕊。
楼道上花也全都换新了,各式各样的花瓶咀嚼着大簇沾着露珠的白玫瑰和紫罗兰,餐桌的正中央是一团漂亮的绣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