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长卷翘的睫毛煽动下,她问:“那岂不要是维权?”
沈双鲸煞有其事点头,道:“维权,必须维权,出版社给我打钱。”
不切实际的话自然让桑白荔弯了双眸,她恭维道:“什么都难不倒你。”
沈双鲸双手叉腰骄傲道:“因为我是嘴巴上的巨人。”
没有牛不敢吹的。
一旁的桑奶奶在旁边听着唇角没有降下来过。
“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桑奶奶眉眼弯弯道:“我早就说,你们这婚都结了,还在热恋期呢。甜甜蜜蜜的,听得奶奶牙酸。”
桑白荔一下就听出“热恋期”是她们刚才聊的话题:“我们会多来看你。”
她的眸光掠过沈双鲸,寻找认同,四目相对,却在对方的眼里擒住一抹心虚。
好像拆家证据确凿却假装无辜的小狗,眼眸很清澈,但是偷感很重。
自以为隐蔽,实则避开眼的过程都被捕捉了。
桑白荔:“?”
小狗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会儿,闯了什么祸?
感情经历匮乏,桑白荔由热恋期想不到祸根,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没去多想。
沈双鲸的脑海里却反射性跳出一个接一个的关键字。
通过热恋期想到自己手上的红痕,想到红痕就想到桑奶奶的促狭,想到促狭就想到了出了趟门回来不清白的桑白荔。
……变成了桑黑荔。
可能桑白荔都没想过,好心收养小猫,还要替小猫背黑锅吧。
平白添了一笔风流债。
沈双鲸不是没有尽心替老板解释,而是桑奶奶觉得她的解释是在骗老人,坚信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借口,她们这一代就是用无辜的小猫咪来遮遮掩掩的害羞年轻人。
桑奶奶道,小猫咪做错了什么呢?不用害羞,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
多么美丽的误会,小猫咪错就错在不会开口讲话。
害羞的年轻人沈双鲸哑口无言,在桑奶奶笃定的目光下,她沉默了,在心里为桑白荔鞠了一把同情泪。
还好她不在场。
不在等于不知道,不知道等于没有发生过。
就这样吧。
她什么都不知道。
桑奶奶并非故意调侃,没揪着不放,转头聊起别的,聊着聊着聊到桑白荔外甥女小菜。
桑奶奶道:“小绾下周要带小菜去玻国玩。”
沈双鲸先是附和“真好”,旋即想到问题:“她还没上学吗?”
桑奶奶温声,道:“小学二年级了。”
小学二年级现在应该开学了吧。
沈双鲸疑惑道:“下周她不用上课嘛?”
桑奶奶道:“小绾给她请假了,小学生落下一周课不要紧,趁小时候有时间多出去玩涨涨见识,长大了就不一定有空了。”
沈双鲸薄唇微张,三观有被刷新。
桑奶奶和小菜家长都好开明。
但对于小朋友而言,童年的记忆是不同色彩的风景,一定会很幸福吧。
话题延伸,桑奶奶开始回忆小菜上幼儿园时候的趣事,有段时间小菜父母出国旅游,桑奶奶去沪省探望亲戚,是桑白荔帮忙照顾小菜的。
沈双鲸对忽然展开的育儿经验听得一头雾水,桑奶奶口中的名字也都不认识,安静听着她们聊天,拆开桑白荔递给她的旺仔牛奶。
桑奶奶道:“后来小绾来接小菜,小菜胖了一圈。小囡真的很擅长照顾人。”
沈双鲸低头吸了口旺仔牛奶,姐姐是很会照顾人。
她插不上话,但是不无聊,也不觉得被冷落,听她们聊起没听过的事也挺有意思的,但是心底莫名空荡荡的,还有一点羡慕。
她在桑白荔和桑奶奶的身上看到了亲情的具象化。
因为彼此血缘相通,不需要肢体和语言,爱就传递了。
属于健康温馨的家人的关系。
离她如此近,又好像远在天涯。
沈双鲸亲情缘浅,一世是孤儿,一世有吸血虫养父母却不爱她,就显得分外孤单。
好像无论在哪个世界上,她都孤身一人,成为任何人的过客,而不是重要的无可替代。
酸酸涩涩漫无边际地想着,视线里多出洁白的手背。
桑白荔背对着她和桑奶奶讲话,手却伸在她面前。
一回生二回熟,沈双鲸娴熟地将手伸过去,让桑白荔牵她。
手心张开,掉落在沈双鲸手里的却是一颗椰子糖。
沈双鲸愣住,舌根略苦。
一切情绪在日光灯下都无所遁逃。
桑白荔回眸看她一眼,眼中盛满流动的光,柔声道:“吃吧。”
沈双鲸鼻尖酸涩,握紧手心里的糖。
椰子糖在她的心里是被赋予特殊意义的。
是她做得好的奖励,鼓励,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