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半年,嗨,病情渐渐稳住了。
汉子自觉没事了,便停了药,结果,很快又复发了。
他又给开了药,一年后,病情又稳住了。
汤药刺激胃,那人都瘦成一把骨头了,家人看不下去,又让停了药。
半年后,癌细胞转移,没救活。
让陈教授不明白的是,三次复发,为什么都在春天。
邱秋没见过病人,病情每个阶段的发展如何,药方的调整是否有问题,都不得而知,无法回答他。
褚辰收拾好东西,看了看表,提醒两人时间不早了。
二人互视一眼,人已经没有了,病例也不在,这会儿说什么都是枉然,讨论暂停。
给陈教授带了些金钗石斛、黄精等药材做药膳,褚辰送他回医院。
其实,公寓离医院不远,骑车十几分钟,坐电车的话,四站路。
邱秋带昭昭洗漱后,刚上床,褚辰便回来了。
轻拍着怀里把玩着红包、还不想睡的昭昭,邱秋想着叶尔岚的病,抬头跟上床的褚辰道:“蒋济安回贵阳了吗?”
褚辰不妨妻子陡然问起蒋济安,掀被的动作顿了下,道:“柱子下午打电话来,说人已经进去了。”
“判了吗?”
“嗯,10年。”
邱秋想到医院里疯掉的叶尔岚,“轻了!”
“他岳父自觉难逃一死,把能担的罪名全替他担了。”
“便宜他了!”
褚辰在床外侧躺下,亲了亲身边的昭昭,随之大手覆盖在昭昭眼上,探身吻上邱秋的唇,低语道:“一只臭虫罢了,哪值得你为他生气。累不累?”
怀里昭昭扑腾的厉害,邱秋将人推开,斜晲他一眼,“不正经。”
褚辰低低笑了起来,一把将昭昭从她怀里捞出,问小家伙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三打白骨精。爸爸,你下次不许捂我眼了,我知道你要亲妈妈,我不看,你随便亲。”
邱秋捏着褚辰腰间的软肉,使劲拧了下。
褚辰哎哟一声,握住了她的手。
昭昭“呼”的一下从被窝里坐起来,关切地道:“爸爸你怎么了?”
褚辰看着邱秋扬眉笑道:“被蚊子叮了下。”
昭昭疑惑地伸出胳膊挥了挥:“冬天也有蚊子吗?”
“傻昭昭,春天来了。”
褚辰这一句“春天来了”,似一道闪电陡然劈中了邱秋的脑袋,她霍的一下坐了起来:“我知道他为什么三次复发,都是在春季了……”
春季是稻种发芽动物发情万物生长最旺盛的时节,也是癌细胞最活跃的时候。
再婚
一早起来,邱秋带着昭昭和老太太在阳台上练八段锦,采采骑着她的小车车,兴奋地在客厅里绕了一圈又一圈,欢呼夹带着脚踏带动轮子转动的声音,吵得昭昭皱起了小眉头。
邱秋见此,轻声开口道:“昭昭,练习八段锦最重要的是什么?”
“心要静!”昭昭奶声奶气答完,扭头看眼采采,问道:“妈妈,我能从头练吗?”方才吵得动作都乱了。
“好。”邱秋双脚重新站好,陪她,“第一段,双手托天理三焦。来,两脚平行开立,与肩同宽……”
老太太跟着俩人慢慢地活动着身体。
褚韵迷迷糊糊从卧室出来,见褚辰推着自行车,开门从外面进来,车篮里装着一把绿油油带着水汽的韭菜,还有一兜鸡蛋、一包豆芽,张嘴问道:“咋吃啊?”
“立春了,”褚辰瞅眼妻子,笑道,“邱秋说该吃春卷了。”
“那你弄春卷,我熬小米粥。”
褚辰支好车子,应了声,提着东西走进厨房。
俞佳佳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抖抖手里的两条小裙子,看眼跟妈妈练习八段锦的昭昭,没打扰,对骑着小车车、呼啦啦跑得飞快的采采招招手:“采采,来试试我给你和昭昭做的小裙子。”
练习之作,没敢用好布,买的是3毛3分5一尺的蓝色印小碎花的平纹布,做的也是最简单的伞裙。
采采骑到她身前,伸手摸摸两件小裙子,“我和昭昭一人一件吗?”
“对,来你先试试。”俞佳佳将她从儿童自行车上抱下来,扯开裙腰从头上套下来。
里面穿了厚棉裤,裙子罩在外面,鼓鼓囊囊的看不出啥效果。
俞佳佳打量圈,不满意,带她去炉旁,准备把棉裤脱下看看。
褚韵把小米淘好倒进锅里、添水烧上,出来洗漱,看见,脸沉了下来:“佳佳,你没瞅见她一头的汗吗,现在脱衣服,闪着汗感冒了怎么办?”
俞佳佳脑袋一懵,忙解释道:“我知道,所以我把采采抱在炉子旁……”
“果然是没生养过!”褚韵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一抹鄙夷,随之不待俞佳佳反应过来,一把将采采从她怀里拽过来,胳膊一夹半抱着将小裙子从采采腰上扯下来,往地上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