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程朗轩突然动手。

他的速度出奇的快，完全不像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艺术教授。他抓起茶几上的咖啡杯，直接朝向楚绫砸去。

向楚绫侧身躲开，滚烫的咖啡液破在他的衣服上，咖啡杯擦过他的脸颊，在墙上摔得粉碎。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程朗轩已经欺身而上，一拳朝他面门挥来。

向楚绫抬手格挡，但程朗轩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他被逼得后退几步，肩膀重重撞在墙上。

这个男人……杀过人。

不止一个。

向楚绫瞬间做出判断。

程朗轩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又致命，完全不是普通人的打架方式，而是真正想要取人性命的杀招。

向楚绫快速扫视周围，目光落在摔碎的咖啡杯碎片上。

他一个翻滚，抓起一片尖锐的玻璃碎片，在程朗轩再次攻来时，狠狠划向他的侧腰。

“嘶……！”

程朗轩闷哼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浅色的毛衣。

但他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疯狂地攻击向楚绫。

拳头、肘击、膝撞……每一招都凶狠无比。

向楚绫虽然也经过格斗训练，但在程朗轩这种从真正生死场里爬出来的人面前，还是处于下风。

客厅已经一片狼藉。

家具被推倒，花瓶摔碎，墙上的油画被撞歪。

就在程朗轩抄起凳子准备砸向向楚绫的头给他致命一击时。

“住手！”

一个颤抖的女声从楼梯口传来。

程朗轩停下动作，转头看去。

慕唯扶着墙站在那里，脸色苍白，身体还有些不稳。

她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客厅，落在两个男人身上。

程朗轩捂着流血的侧腰，琥珀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似乎没想到她能从地下室出来，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向楚绫抹了把太阳穴和嘴角渗出血丝，立刻爬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向她，伸手想要扶住她。

“小唯……”程朗轩开口，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过来。”

慕唯的身体下意识地往他那里走了一步。

那是被长时间“惩罚”后的本能反应。

但下一秒，她的手腕被向楚绫抓住了。

“别过去。”向楚绫的皱着眉，对她摇头。

慕唯停住了。

她看着两个男人。

向楚绫，头顶的好感度【100】，冷静、强大、可靠。

程朗轩，头顶的好感度【99】，温柔、偏执、危险。

只差一点。

就差一点，程朗轩的好感度就会和向楚绫一样了。

她知道，只要她现在走向程朗轩，好感度就会跳到【100】。

马赛克会判定她攻略成功（虽然不知道它还活没活着）。

会给她奖励。

会让她离回家更近一步。

她犹豫了。

尽管她很怕程朗轩，尽管她刚刚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

但那个【99】的好感度像魔咒一样，困住了她。

向楚绫察觉到她的犹豫，手上的力量松了几分：“你想去就去。我不会拦你。”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眼中满是劝诫。

慕唯咬了咬唇，最终，她甩开向楚绫的手，朝程朗轩走去。

程朗轩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扬起一个满足的笑容，把手上沾到的血往衣服上擦了擦，伸出手想要拥抱她。

但慕唯走到他面前，却突然抬起手。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程朗轩愣住了，那张温润儒雅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巴掌印。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慕唯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哽咽：“对不起……但我真的……真的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说完，她转身，朝向楚绫跑去。

“小唯！”

程朗轩叫住她，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吗？”

慕唯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她没有回头，但也没有立刻离开。

几秒钟的沉默，胜过千言万语。

程朗轩笑了，那笑容里有痛苦，有不甘，但更多的还是了然。

“我明白了。”他轻声说，“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走上前，从口袋里拿出慕唯的手机，还给她。

慕唯咬着唇，接过手机，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跟着向楚绫离开了别墅。

程朗轩站在原地，捂着流血的侧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偏执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赢了。

不是赢在她留下，而是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