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礼又叹气,这会子只祈祷贺兰能多睡一会儿了。
贺兰在祝礼跑出卧室的那一刻,再也强撑不住,眼皮颤了又颤,缓缓睁开眼,哆嗦着手摸向自己的嘴唇。
贺兰的心情比起愤怒或者害臊,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她被小祝礼亲了,这件事带给她的冲击力,直接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随后贺兰坐起身来,愣愣看向卧室门口方向,表情凝重且困惑。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祝礼为什么要亲她?
百思不解让贺兰的脑袋疼,好像又发烧了,不然为什么晕的难受,然后她又躺回去。
刚才,情愿是发烧烧糊涂了,也不愿是真的被小祝礼亲了。
她翻个身,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然后不停问自己怎么办。
小朋友是不是在学校碰到了什么事?
或者是不是跟什么人学坏了?
再或者……
贺兰脑子里一直在做着各种猜测,脑子很乱,这个亲吻不像是小孩对大姐姐对小姑这种亲,再说了,就算是关系很亲密,也不能亲嘴啊。
就真的很奇怪。
贺兰的心情开始烦躁,甚至责怪自己没有把这个孩子教好。
她猜测了一阵,无果,最后放弃,翻身面朝天花板,两眼无神盯着上方,眼下,只能继续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时,客厅里响起脚步声,贺兰赶忙把眼睛闭上。是祝礼,她蹑手蹑脚狗狗祟祟从卧室出来,屏息走到贺兰卧室门口,藏在门旁,朝里面眼巴巴的望,以此贺兰醒没醒。
见床上没动静,贺兰平躺着,闭着眼,一动不动,被子蹬开了,她不有蹙眉,发烧刚好,不盖被子怎么行。
祝礼伸了伸脑袋,又观察了一小会儿,然后轻手轻脚屏住呼吸一点一点走到床边,给贺兰盖被子。
已经快要步入夏天,祝礼又怕热着贺兰,就把腿上的被子扯下来点,盖住她的肚子跟脚。
然后,祝礼像只刚进化好学会直立行走的猴子,一点点走到窗边拉上窗帘,拉到直留一条缝,让阳光照进来一点儿。
做完这两件事,祝礼觉得浑身都是汗,仿佛比跑八百米都累。
她站那儿缓了会儿,还有最后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测量贺兰体温。
这不仅是重点了,眼下更是难点。
祝礼把口袋里的电子体温计拿出来,只需放到贺兰耳朵上滴一声就行。
但第一次,祝礼对这个滴的设计很想给差评。
良久,祝礼再次当一回猴子,或者类人猿,总之,这一小段路她走的无比艰难,到了床边,跪的倒是利索,要把体温计放贺兰耳边。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其他原因,手一抖,体温计落在了贺兰眼睛上,砸的她眼皮一颤,想装睡都不行了。
贺兰睁开眼,跟祝礼面面相觑。
两人表情都充满了震惊与心虚。
一个是亲的心虚。
一个是装睡的心虚。
“……”
“……”
片刻,贺兰恢复一个大人该有的威严,坐起身故意埋怨她打扰她睡觉。
祝礼小心观察贺兰,确定应该不知道偷亲那事,暗暗松口气,稳了稳心神,拿着体温计说要给她测量体温,又抱歉的说对不起。
贺兰没好气:“烧退了,不用测量。”
“测量下吧,体温计准。”祝礼讨好似的,把体温计放在了贺兰耳朵里。
手指不经意间触碰贺兰的耳朵,祝礼突然又开始紧张,下意识的抿紧了双唇,等体温计发出滴声,她都没把体温计拿下来。
贺兰不得不提醒:“好了。”
祝礼这才回神,看体温计,确实退烧了,但为什么贺兰的耳朵摸起来很热。
“那姐姐要不要再睡会?”祝礼问。
贺兰哪里还睡得着,看了眼时间:“渴了,给我接杯白开水吧。”
她好像习惯了指使祝礼给她做些事情,意识到这一点,贺兰马上就说:“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小孩子该干嘛干嘛去,出去玩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