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那妖师第二次出手是在两年后。”
“彼时庆国和樊国的战争又陷入僵局。”
“这一次,庆
国的妖师还是使的那让人昏睡的术法,但时效却比第一次长了太久。”
“足足半柱香的时间,直接决定了一场战役的胜负。”
“此后数年,妖师出手的间隔越来越短,术法的功效也不再局限于只能让人昏睡,战局开始大幅度向庆国倾斜。”
“一直到两年前。”
讲到这里,张广捷抬手画了个圈,将庆国和樊国一起圈起来,而后在“樊”字上打了个叉,道:“樊国彻底被庆国取而代之。”
“随后庆国就向我们发动了战争。”
“幸好,庆国并不从它与齐国接壤的地方进攻,而是只从原本樊国与齐国接壤的地方进攻。”
“这也是齐国领土损失比预计慢的一个重要原因。”
沈晴从图上看出了端倪,启唇道出了这个原因:“粮草。”
张广捷点头,认可了她的说法。
“没错,粮草。”
“庆国的战线拉得太长,以至于后方补给的速度严重拖累了行军速度。”
“自从发现这一点之后,齐国每一个将领,在战死前的最后一个命令,就是烧掉粮仓。”
张广捷这话说得平淡,但沈晴却觉出了其中蕴含的残酷意味,心头压抑。
张广捷嗓音依旧平常,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特别的话:“陛下的精兵来得正是时候,依据臣的经验,再过两日便是庆军补充粮草的日子。”
“本来军中抽不出人去打这批粮草的主意,但有了陛下的三万近卫军,倒可一试了。”
“打仗最依赖粮草,没了这批粮车,纵使庆军中还有些富裕,也坚持不了多久。”
“若是庆军不退,我们只需坚守镇霄关几日,庆军耗尽了粮草,那便连退路也无了。”
“届时,便是我们的回合!”
张广捷最后一句掷地有声!
听得出,一直被压着打,他心中也是有火气的。
沈卓点头,允了他这话,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用兵之事朕不如诸位将军通晓,就都依将军们的安排来吧。”
这一次明面上说的是御驾亲征,但沈卓心里清楚,自己到前线只是作为一个吉祥物。
他来是为了齐国的未来寻找转机,若是不知好歹瞎指挥,只会加速齐国灭亡的速度。
“是!”
张广捷抱拳答:“谢陛下!”
随后几人又商议了一番其余战线的兵马储备等等。
庆国把战线拉得极宽。
镇霄关是主要战线,但镇霄关东西两侧不少城池,也在受到庆国军队的进攻或小规模骚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位庆国的妖师只会在大型战役中出手,而正常的守城战,齐国并不比庆国差到哪里去。
两炷香后,商讨声终于渐歇。
“今日事就暂且这样,陛下、殿下请随臣来,军中已经为二位和三万近卫军将士们准备好帐篷了。”
张广捷起身,沈卓和沈晴也起身,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王稻也要起身跟着一同去,却被身旁的将军拉住。
“王将军莫急着休息,日后我们就是同僚,不如先与我们共用上一餐,好好聊聊。”
那将军笑呵呵,王稻一顿,便坐下了,也笑着应:“自是甚好。”
王稻不担心皇上的安危,倒不是他信任军中众人。
而是进了军营的,除了他们三人,还有随行的百位精锐近卫军,正在账外候着。
注意到沈卓出来了,百位近卫军分出了九十人跟随而去,只余下十人,还在账外等着自己的将军。
张广捷先带二人去了主账。
“陛下若有什么吩咐告诉守卫的士卒便是,他们自会来通知臣。”
“明日还要训话,臣就不耽误时间了,望陛下好生歇息。”
张广捷告退,走了两步,耳边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猜出沈晴恐怕有话想与沈卓私下交谈,他脚步不停,出了帐篷,打算在账外等她。
一掀开帘,几十位近卫军已经分配好站位,开始绕着帐篷五十丈内巡逻了。
张广捷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的,信任的建立需要时间,这很正常。
若是王稻真就一个人也不安排,那张广捷倒要怀疑他到底怎么坐上将军的位置了。
帐内,沈卓偏头疑惑看向沈晴,没有丝毫帝王气质,反而像是普通人家的胞弟一样:“阿姊?是有何事?”
沈晴短暂沉默,但还是艰难开口:“我想知道十年前,沈清舟到底做了什么。”
真相
沈晴知道这话很可能会勾起沈卓的痛苦回忆,但她没法不问,她忍了一路,一直在观察、思考,却始终没想明白沈卓和沈清舟现在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