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长宁的门口站多久?”
听到她的声音,贺裕庭终于回过神来,跨步走了进来。
长宁亲自给他斟了杯茶。
贺裕庭:“……殿下这是折煞我了。”
长宁笑容淡了,“贺相这话长宁就不懂了,这屋子就这么大,哪里来的殿下?”
贺裕庭沉默:“……是我口误了。”
长宁笑道:“贺相喝口茶罢。”
贺裕庭端起茶杯,喝了小半杯。
半点也不犹豫。
长宁撑着下巴,看着他:“贺相倒是不怕这茶水有问题。”
贺裕庭淡声说:“我若是怕,今日就不会踏进这里。”
长宁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今日你应邀过府,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贺裕庭抬眸,视线第一次仔细认
真的从她不同以往的眉眼上一一扫过,这张脸和从前丁点也不相像,但是就是这幅陌生的眉眼中,他也能准确的寻找到她当初的影子。
是她。
她回来了。
贺裕庭垂下眼睫,轻声说:“裕庭的性命是您给的。”
“是。但我曾经说过,不需要你的报答。”
贺裕庭没有说话,她是不需要,但不代表他不想给。这么些年了,他每天每夜无时无刻都想报答她的恩情。三年前,他甚至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但在昨夜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庆幸。
老天终究是怜惜他,竟给了他这样的一个机会。
“我后悔了。”长宁出声,打断了贺裕庭的思绪,她看着他的眼睛:“贺相,当初这救命之恩,我来向你讨要了。”
贺裕庭垂下眼睫,遮住自己的所有情绪,“需要我做什么?”
长宁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问:“你都不问我这次来大庆要做什么?”
贺裕庭扯扯嘴角:“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
贺裕庭了然:“那我还问什么?”
长宁微顿,眯了眯眼睛,试探道:“就算,我让你……叛国……你也愿意?”
当朝丞相贺裕庭是当今皇帝的近臣,大庆谁人不知?
贺裕庭抬眸,对上长宁的视线。
四目相对,长宁抬手,笑了笑:“别这么认真,贺相,我一向恩怨分明。”
“我和你们皇帝没有仇,我这次来的目标是谁,我不说你也明白。”
祸不及百姓,况且,她很明白这件事是牵扯不上两国邦交的。
“我只需要你帮我一点小忙。”
长宁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要进宫。”
贺裕庭皱眉:“进宫做什么?如今慈宁宫说成被围成铜墙铁壁也不为过,你这样贸然进去,讨不到半点好——”
长宁失笑:“在你眼中,我就这般冒进?”
贺裕庭一愣。
“我要接近祁淮。”
贺裕庭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猛然站起来,“不行!”
“这太危险了,况且你们对陛下不了解,他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早些年是因为他身子不好,昏睡了几年,才让那位掌权,从而使大庆陷入当初混乱的局面,现如今他身子已然渐渐好了,处理政事毫不手软,普天之下,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知道如今大庆的皇帝不是个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的傀儡!”
“我当然知道。”长宁神色微冷,她来之前早已知悉了所有事,她的上百封密信里都是关于大庆天子的一举一动。也正是如此,才让她心惊于这位帝王的深不可测,但这却也更让她下定了决心。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接近他。”
这样的人,在他身边,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完成自己的计划。
贺裕庭深吸口气,“他不是好惹的,况且陛下不近女色,如今后宫几乎就是个摆设,没人能打破他的原则,就连太后三番五次塞人都没有任何作用,我帮不了你,你趁早歇了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