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带着镣铐昂然来到二堂,冷笑一声道:“我的好大侄儿,你打算我跪你?不怕折了你的寿?呵呵呵……”
王枢呵斥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抢来皇位不说,还斩草除根杀死了自己的弟弟,如今又有何面目对官家说这样的话?”
他是亲历过汴梁两次惊变的,如今回忆起都觉得身心震怖、悲愤交加。
但凤震依然是轻蔑的冷笑:“皇权更替,原属正常。再说,你妹妹凤栖那个毒妇,用美色勾搭温凌那禽兽,不也杀害了我的儿子?”
皇帝亲鞫,是直面于他的,但凤栖身藏在屏风之后,听得见凤震的辱骂,也听得见凤杞气到说话都结巴,欲要辩驳,又口呆舌笨,不知道该如何辩驳的一连串“你你你……”
凤栖轻蔑地在屏风后笑道:“三伯为长不尊,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你难道不是?”凤震对着屏风后面喊。
这种时候,想跟他分辩出一二三就傻了。其实不需自证,只需要说:“是耶非耶,我自问心无愧,凤杭出卖国土、谗杀叔父,还与敌人温凌商谈议和,死也该当。三伯手上也沾着无辜人的血吧?如今天道轮回,是否觉得也是正常?”
又说:“哥哥,不用受他的跪叩,您也不缺这一拜。但国法在上,宗庙在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凤震自然是愣了愣,然后愈发横着口气说:“怎么,你们兄妹俩想杀我?弑君屠亲,不怕天下人戳你们的脊梁骨?日后凤杞小子的皇位怕也坐不长久的吧?”
“天道轮回,‘弑君屠亲’这种,三伯做初一,我们做十五,一报还一报,才是人子的所为。”凤栖凝然冷笑,“家父死得惨,曹将军更是你和议的牺牲品,靺鞨要斩我们的股肱臂膀,要我大梁无抵御他们的人,三伯你就一一为他们实现了。说实话,纵使我们不杀三伯,只怕天下人也容不下您。”
“哼哼。”凤震冷笑道,“我活了六十多年了,什么委屈没受过?如今妻离子死,也没什么好留恋的。我绝不自尽,有种你就叫人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