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吴春媚觉得女儿是在用沉默做对抗,心头难免不悦,脸色也严肃了些。
“如果你不舍得跟他说重话,我可以把他约来好好谈谈,本来受了恩惠的人是我,如今我这做法不地道,理应我跟人家当面解释下,赔礼道歉。”吴春媚打算自己出面做棒打鸳鸯的恶人,好让女儿心里不那么愧疚。
可许落颜摇摇头拒绝:“不用了,我跟他把话说清楚了,他也看到靳淮安了,知道我跟他为什么分手。”
吴春媚有点怀疑:“是吗?都说清楚了?”
“嗯。”
“那他有没有怪你,或者羞辱你?”
许落颜苦笑了下,看向母亲直接说:“妈,我们都做了过河拆桥的事,还在乎别人怎么评价吗?你总不能要求人家还对我感恩戴德吧?”
这话怼得吴春媚哑口无。
————
一连几天,许落颜只要去医院,都能遇到张楚楚来陪伴母亲。
不得不说,母亲有了好友陪伴,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好多了。
她心里感激张楚楚,但一想到这妇人可能会成为自己婆婆,又觉得这关系分外微妙。
这天,许落颜刚到病房门口,正好遇到靳淮安送张楚楚过来,准备离开。
两人碰上,吴春媚马上说:“颜颜,你下楼送送淮安,我这儿有你楚楚阿姨陪着,不要你操心,你们出去转转也行。”
许落颜正要找借口拒绝,靳淮安开口了,“我这有两张美术馆的展览票,找不到人结伴同行,你今天若是有空的话……”
靳淮安一边邀请,一边取出那两张票晃了下。
许落颜对这种风雅艺术不太感兴趣,她偶尔看过几次展览,都是陪着顾倾城去的,而且都因为顾倾城的作品也在展览之列,她才有兴趣去看看。
但这会儿,当着两边长辈的面,她不好拒绝,担心得罪楚楚阿姨,担心惹妈妈生气。
于是她只好点头:“行啊,我正好有空。”
靳淮安面露微笑,手一扬,两人走出病房。
美术馆里,靳淮安显然是半个行家,他对很多知名作品都相当了解,也高度评价了这次画展。
许落颜意兴阑珊,但要装作听得懂又很惊讶的样子,只觉得心累。
中午吃饭时,她露出疲态。
靳淮安给她倒茶,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女生。”
“啊?”许落颜吃惊,“我脾气最好?”
她从没这么觉得。
她是学法律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知名律师。
当律师的哪可能脾气好?
不但不能脾气好,还要看起来就不好惹,这样才能给委托人安全感,到了法庭上才能有压倒对方的气势。
可面前这个男人却说她“脾气最好”。
“是啊,你看你对画展根本不感兴趣,却还是极有耐心地陪我看完所有画作,我跟你讲的那些东西,你肯定觉得很枯燥,但你依然津津有味地听着。”
许落颜听完,不知怎么接话。
原来他是这么觉得自己脾气好的。
这不是为人处理最基本的涵养吗?
“其实我也看过几次画展的,都是陪我闺蜜,她在圈内小有名气,有不少作品都参展得奖的。但今天这些西方艺术我确实不懂。”
许落颜最大的优点就是真诚,坦白。
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不会为了显得自己很有见识而班门弄斧。
靳淮安见她如此真诚,看向她的视线多了几分好感,索性开门见山地道:“你知道我这次回国的主要目的吗?”
许落颜看向他,愣住。
这么快就要戳破窗户纸了?
她继续坦诚直:“是迁就楚楚阿姨的意思,跟我相亲?”
“差不多吧。”靳淮安笑,微微摇摇头,“我妈出去那么多年了,观念依然很传统,觉得人这辈子必须结婚,哪怕她自己的婚姻也并不幸福……”
许落颜:“……”
“她挺喜欢你的,而且她跟我说,你母亲也很喜欢我——所以现在的关键点在于,你对我的感觉如何。”
“……”许落颜继续尴尬无语。
她没想到,这个话题会猝不及防地摆在台面上。
不过转念一想,相亲本就如此,上来就把话摊开说明,不用藏着掖着。
条件摆出来,双方彼此满意,很快就开始谈婚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