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的语气,冰冷而又严肃,像极了老朱。
帘子后头,人影微动,李景隆不敢抬头,不敢去看。
在来之前,他内心之中无比忐忑,甚至有些不敢面对的愧疚之感。
可现在,他所有的感觉都化成两个字,恐惧。
莫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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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老三去督军府学习军务了?”
朱标的声音再次淡淡的传来,他说的很慢,每个字都吐的很清晰,似乎是刻意为之一般。
“是!”李景隆恭敬的回道,“臣跟皇上说,既然皇上”
“他学了没有?”朱标不耐烦的开口打断。
李景隆语气一滞,“呃三爷对兵事不太上心”
“他是对任何事都不上心!”
朱标再次打断他,“他就不是那块料”说着,他突然长叹,“他喜欢权力,却不知怎么用权力,怎么去拥有权力,怎么控制权力!这就是我最不喜欢他的地方!”
“三爷还小”
“眼下还要说这些违心的话来糊弄我?”
咚!
闻,李景隆跪地叩首,“微臣不敢!”
他从朱标的口吻中清晰的听出来,此时的朱标心中充记各种怀疑,各种不耐烦
“你是要捧他的,对吧?”
骤然,又是一句让李景隆浑身颤抖的话。
“臣皇上既立了三爷为吴王”
“孤是在问你,是不是要捧老三,站在他那边,帮他,是不是!”
朱标陡然再次低吼,声音好似因为李景隆的解释而充记了愤怒。
“太子爷”李景隆惶恐道,“皇上立谁,臣就忠于谁”
“好!”
朱标压根就不等李景隆把话说完,迫不及待的又道,“你现在是三爷党了?”
说着,他顿了顿,语调忽然变缓了一些,“你既然要帮他,那孤有事托付给你,既是帮他,也是帮孤!”
“太子爷有命,臣万死不辞”
“那你死吧?”
朱标的话,让李景隆顿时不知所措。
“你们这样的话,孤听了一辈子。”
朱标冷笑,“听腻了,不想听了,现在想听些真话!”
说着,一双冰冷的眼睛,在帘子的缝隙中闪现,“你知道,孤快不行了对吧?”
“臣”
那双眼睛,冰冷得让李景隆心悸。
“我是快不行了!”
忽然,朱标又是一笑。
然后唰唰唰,帘子被两名太监,小心的拉开。
李景隆下意识的抬头,就见朱标斜靠在一张躺椅上,脸颊瘦的骨头的轮廓清晰无比,眼窝深深的塌陷。
睁开的双眼布记了血丝,面容之上笼罩着一股铁青。
“太子爷”
李景隆心里咯噔一下,带着几分哽咽,“才没多久没见,您怎么就病”
“我也想知道,我怎么就病成这样?”
朱标冷笑,“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有人要害我”
咯噔!
李景隆的心,猛的一抽。
“你看”
此时,就听朱标笑道。
李景隆抬头,见朱标微微张嘴,“我早上突然掉了一颗牙齿”
“还有”
他又在自已的头上抓了一把,大把的头发随着他的手,纷纷落下。
“我都不敢照镜子了!”
“才几天,我就人不人鬼不鬼了”
“你说,害我的--≈gt;≈gt;人,到底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如此的歹毒?”
“他直接毒死我不行吗?为何非要我遭这样的罪?”
说到此处,他看着李景隆,“你能猜到是谁害我吗?”
咚咚咚,李景隆连连叩首,哽咽道,“太子爷,您别乱想”
“你应该能猜到一个范围。”
朱标嘴角带着几分嘲讽,“但是你不能说!”
说着,他叹口气,“不怪你,我亲爹都不说,你一个外人,更不能说”
李景隆愕然抬头,因为他的在朱标的话中,听出了他对朱元璋的愤怒,还有丝丝恨意?
“我快不行了。”
朱标继续淡淡的说道,“但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