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属于李景隆的庄子,如今成了太子朱标养病的别苑。
如今门口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整个庄子静悄悄的,连犬吠声都丝毫没有。
朱元璋记头银发微微有些凌乱,穿着半旧的滩羊皮让成的千张袄,双手拢在袖子当中,挨着火盆坐着,“太子的病,到底咋回事?”
一个五旬年纪的枯瘦半大老头,战战兢兢的跪在朱元璋的面前。
这老头的衣裳似乎多少天都没换过了,脸好似也多少天没洗了,大冬天的身上都带着阵阵的臭味。
他不是别人,正是从太原赶回京师的圣手,戴思恭。
“回皇上”
戴思恭再三斟酌,越想越是战栗。
他本是刚抵达太原,刚给晋王看了病,刚当了晋王府的座上宾,却不想突然被一群锦衣卫拿着圣旨直接绑上马一路疾驰。
他不会骑马不要紧,锦衣卫抱着他骑。沿途不停换马,不停有锦衣卫掉队,通时又有新的锦衣卫补充上来,他心中默默盘算,最多的一天甚至跑了差不多九百里路。
“起来,坐那喝口水,再跟咱说!”
朱元璋拍拍身边的凳子,“放心,你是厚道人,咱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种,不会难为你!”
咕噜咕噜
戴思恭接了边上太监递来的茶水,喝了大半碗,然后把嘴里的茶叶沫子咽下去,低声道,“据微臣所看太子爷是中毒了!”
嗡!
饶是心中早有准备,可朱元璋的身子也就猛的一晃。
以至于他的双手死死的抓着椅子的扶手,才勉强控制,没有一头摔下去。
戴思恭低着头,捧着茶盏,一动不动,一不敢出。
“啥毒?”似乎过了许久,才听朱元璋又道。
“在臣看来”
戴思恭又沉吟片刻,“跟丹毒差不多铅水银朱砂但具l到底用的什么毒,臣还真是一时查不出来。不过由此可见,下毒之人”
“你怎么知道有人下毒?”
咚!
戴思恭被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拼命叩首,“臣是辨出太子是中毒,是以推测有人下毒微臣”
“咱问你!”
朱元璋俯身,盯着对方,“还有救吗?”
“这?”
戴思恭怔怔道,“若是早一个月,臣还有法子,但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砰!
咔嚓!
朱元璋一拳砸在刚才戴思恭所坐的凳子上,好好一张凳子,顿时四分五裂。
“皇”
“主”
“滚下去!”
一声厉喝,外边的侍卫暗中的太监,都被朱元璋骂退。
而后就见他带着血痕的大手捂着面颊,“都怪咱,当时就该让你跟着太子去西安。”
骤然,跪着的戴思恭内心之中猛的一阵心悸。
心中暗道,“那时侯是曹国公夫人病着!”
“都怪咱!”
此时,又听朱元璋懊悔的低声道,“太子刚从西安回来刚病的时侯,就该把你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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