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尘眸光发亮,语气里透着难以察觉的雀跃:“妾室而已,怎可用‘娶’字?我明日便来纳,五姑娘意下如何?”
祁瑶没有发现异样,嫣然一笑:“好。”
勇毅伯夫妇在他们二人商议好纳妾事宜后,才从震惊中回神。
祁琮赶回来时,谢侍郎和谢彦尘兄弟二人已经离开。
他看到勇毅伯夫妇正冷着脸在和祁瑶说话,上前见了礼:“父亲、母亲。”
“你可回来了,你这好妹妹,不知使了什么下作法子,逼得谢家三郎要纳她为妾!”勇毅伯气得跺脚,刚才谢侍郎二人一刻都不愿意多待的样子,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们是被迫的。
勇毅伯府既然投靠了萧太师,那便该和萧太师一派友好相处。
谢家也是萧太师的人,倘若他们和谢家结仇,日后萧太师有气,首先便会冲着先挑事的祁家发怒。
祁琮看向祁瑶,沉声道:“你随谢家兄弟回京时,我便觉着不对。瑶娘,你可想好了,你若不说实话,日后勇毅伯府便不是你的娘家。”
祁瑶轻轻一颤,难以置信地抬起头:“阿兄这是何意?”
祁琮毫不犹豫道:“强扭的瓜不甜,谁不知道谢家上下宠谢三郎宠得厉害,你一个没了清誉的寡妇,即便入了谢家门,又能有什么好日子?你再惹祸,伯府不会善后。”
祁瑶美眸圆瞪,盯着祁琮半晌没说话。
伯府上下曾经也是把她当心肝肉来宠,祁琮私下看到她,都温润地唤一声“五妹妹”,身旁的父母更是天上有地上无地夸她。她曾经是他们所有人的骄傲,亦是他们的希望。
如今,她成了他们甩之不及的狗皮膏药?
勇毅伯夫人多有舍不得,啜泣着哄她:“瑶娘,你便跟咱们说了实话吧,你到底是用什么法子逼迫谢三郎点的头?”
祁瑶原本是打算告诉祁琮的,但眼下改了主意。
她扭过头,撑着最后的骄傲揩了眼角泪光。
再看祁琮时,她扬起下巴:“自然是我的才貌,谢三郎对我一见倾心,母亲适才不是听到了吗?”
祁琮失望地摇摇头:“你好自为之。”
祁瑶挑眉,双眼清亮:“多谢阿兄的祝福。”
他日在谢家站稳脚跟,再生几个孩子傍身,她并不觉得日子会比如今差。
昔日嘲讽她、轻贱她的人,日后她会一个个回敬回去!
翌日一早,谢家便信守承诺,让人抬了一顶小轿来勇毅伯府。
没有热闹的敲锣打鼓,勇毅伯府也没有张灯结彩地装扮,祁瑶就这样不声不响、无比寒酸地被抬进谢家,被安顿在谢彦尘院子里的一间偏房之中。
一连两日,她见都见不到谢彦尘一面。
谢家下人全都把她当笑话,没人给她好脸色。
祁瑶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尚能忍受。
不过有了谢彦尘妾室这层身份,她办事不再受祁琮的约束,第三日便让丫鬟花银子找人帮她办事:“让他们去颍州这处别院盯着,打听清楚里面住的女子是谁。”
祁瑶可不甘愿只做一个妾室,她想拿捏住谢彦尘
萧峙远在淮州,晚棠岁月静好于颍州,俩人都不知道京城里涌动的暗流。
晚棠的肚子越来越大,前院没了谢彦尘,她每日散步的范围便开始扩大。
这日林氏又来看她,晚棠恰好在前院溜达,笑盈盈地迎上去。
大门打开那一瞬,别院外躲在草丛里的两个人影对视了一眼。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