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钰大病初愈后,宫中一片喜庆,但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东宫。
宇文盛自那日顶撞后便心中始终惴惴不安。
自已因之前的举动惹怒父皇,被罚禁闭东宫,削了权,处境愈发艰难。
又眼见父皇对谢意卿和阿蛮愈发赏识信任,他感到时间紧迫,必须加快动作。
于是夜半时分,他设法密传讯息,乔装成太监,潜入凤仪宫求见皇后。
凤仪宫内,香炉青烟袅袅,一室静谧。
皇后屏退左右,凤眸微凝,落在台下那身太监服饰的男子身上,“盛儿,你太鲁莽了,若此刻叫你父皇瞧见,你可知他会作何想?”
宇文盛声音低沉,透出压抑不住的急切:“母后,时机已至,不能再等了儿臣困守东宫,形通软禁。若再不行动,只怕日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必须早让打算!”
珠帘后的皇后沉默片刻,开口却隐有一丝忧虑:“盛儿,禁足期间更需沉稳。陛下正在气头上,此时妄动,恐引火烧身。”
“母后!”宇文盛语气更急,几乎透出孤注一掷的决绝,“正是因被困于此,才更要破局!谢郎中圣眷正浓,阿蛮又与他交好,蛊术诡秘难测。若他们为他人所用,儿臣这太子之位岂非名存实亡?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皇后良久无,帘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似是无奈,更似一种默许:“行事需万分谨慎,切记,不可再冲动。”
得了母后虽未明却心照不宣的支持,宇文盛心中稍定,眼中掠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
翌日,宇文盛虽不能出东宫,却以答谢救治岁安公主为由,命心腹太监携重礼前往阿蛮所居宫苑。
太监见四下无人,低声恭敬道:“圣女,太子殿下深感您救治公主之恩,本欲亲至,奈何陛下有旨静思已过,特命奴才备上薄礼,聊表谢意。”说罢呈上琳琅记目的珠宝绸缎。
阿蛮正低头整理蛊虫,闻动作未停,眼神却微微一冷。
她早知太子被禁足,也猜到他突然示好绝非单纯致谢。
想到前几日阿妹的提醒,她心中警惕更甚。
她扫了一眼那些华贵礼物,语气平淡:“救治公主是分内之事,不敢居功。这些厚礼,还请带回。”
太监笑容不变,只将一张纸条悄悄置于托盘之上,低声道:“圣女莫要为难奴才,这是殿下特意交代要交给您的。”说罢不等回应,便躬身退去。
阿蛮拾起纸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子时,东宫相见。’
她略一沉吟。
直接拒绝恐再生事端,不如前去一探,看他究竟意欲何为。
子时已至,东宫偏殿烛火幽微。
宇文盛见阿蛮如约而至,眼中闪过喜色,上前几步,目光灼灼。
“阿蛮可知,本宫对你倾心已久。你如此特别,何必与那谢一混在一处?他不过一介郎中,能给你什么?若你愿助本宫,待他日荣登大宝,你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南疆亦可永享太平富贵。”
他说着,竟伸手欲握阿蛮的手。
阿蛮迅速后退避开,眼神微寒:“太子殿下请自重。”
宇文盛动作一滞,语气转沉:“阿蛮,你该明白,在这深宫之中,若无依靠,寸步难行。顺从本宫,于你、于南疆皆有莫大好处。”
阿蛮闻,--≈gt;≈gt;唇角勾起一抹讥诮:“殿下这番‘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在许我皇后之位前,是否该先处置好你与宋家小姐的婚约?”
宇文盛脸色骤变:“你你如何得知?!”
“有人心善,怕我被某些道貌岸然、已有婚约却还妄想齐人之福的无耻之徒蒙骗,特来告知。”阿蛮语声冰冷,“太子殿下,阿蛮告退。”
说罢,便转身离去。
宇文盛脸色骤变,正欲上前阻拦,却忽觉周身一麻,仿佛被无数细针通时刺中,一股诡异的酸软之感迅速蔓延四肢百骸。
他浑身僵滞,竟只能眼睁睁看着阿蛮的身影没入浓稠夜色,消失不见。
更令他骇然的是,不过片刻,下身某处竟骤然失去所有知觉。
无论他如何心急如焚,气躁难耐,那处却再无半分反应。
“她竟敢对本宫下此毒手?!”
宇文盛惊怒交加,面色瞬间惨白如纸。
“不是她喔——”
一道娇软慵懒的声线自高处飘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是本姑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