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湾南区,第七大道一带,有一栋低调到几乎查不到备案信息的私人会所。
外表像普通写字楼,入门却要三道验码加身份芯片登记,平日里是金融圈高净值人士的“避风港”。
传里,这里能帮人调基金、做家族信托、换币、买保险,甚至代持一些不宜外露的“海外资产”。
今夜三点钟,一间位于最顶层的会客间灯火通明。
沙发上,那名年轻女人——曾是两家知名券商的结构化产品负责人,手中正翻着那份匿名寄来的资料。
“这人你认识吧?”她把其中一张照片递给西装中年男人。
照片上是一张清晰的港口监控截图,时间标注为三年前,一名身穿黑夹克的男子正走上一艘外籍货轮。
中年男人眉头一拧:“这是——吕兆宏?”
女人点头:“你不是说他当年死在渝海基金爆雷案里,被调查中突发猝死,尸体还火化了?”
中年男人脸色微变,嗓音沉下:“是啊,死得干净漂亮,死了,案子就断了。”
她又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资产流向图:“可问题来了——吕兆宏死后半年,一个和他高度相似的男人,以假名身份在中东开户,接手了一笔‘收益结算结构’,总值六个亿。”
“你知道那六个亿是怎么来的吧?”
男人不说话了。
那是他当年亲手签下的止损协议,用吕兆宏的“猝死”去平息连环债务。
他保住了一个上市公司的信用评级,也保住了自己的饭碗。
“我们都以为那条线断了,可现在看,是有人悄悄把它接回去了。”
“这份资料不止这一页。”
女人盯着他,“发给我们的人,一共三十六张,图文并茂,全是三年前那场渝海基金爆雷案的隐藏资产流向图。你觉得这些,值几个脑袋?”
“……一整个香港基金圈的屁股都不干净。”中年男人低声道。
“所以才更恐怖。”
女人顿了顿,“现在不是资料是否真实的问题,而是——是谁放出来的,又想干什么。”
她点了点那句留:
“死人也能管钱。”
字眼讽刺,杀气十足。
男人沉声道:“要出事了。”
……
尖街重楼大厦后街,一家招牌灯管已经坏掉一截的旧按摩店。
凌晨两点,一楼临街的小包间内,放着一台旧电视和一张油渍斑斑的麻将桌。
中年男人坐在藤椅上,满脸络腮胡,赤着上身,肩膀有一块纹身隐约露出。
那是边境“蛇头工会”的内部标记,只有参与过东南亚人口调配行动的人才会有。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台破旧平板,屏幕上停在几张清晰的拘留记录复印件和一份旧报截图。
截图标题赫然写着:
“黄敬凯贩运人口罪名成立,判刑十四年。”
“呵。”他冷笑一声,把平板往桌上一拍,身子前倾,“这孙子居然诈死了。”
旁边一名戴鸭舌帽的小青年咽了口唾沫,小声道:“哥,咱不是都知道嘛,那案子其实是顶的。”
中年男人咬牙:“但知道归知道,现在是他妈证据出来了!”
三年前,黄敬凯是“金环通道”的主要协调人,专门负责把港城失踪人口调转至东南亚某个军工小岛,每一批人换来的是成箱美元和某些家属“抚恤金”。
后来出事了,一条船失踪,十九人未归。为了平息事端,有人“主动”背锅,黄敬凯就是那个“幸运儿”。
按规矩,这--≈gt;≈gt;种人“判完三年就能调走”,但没想到,这次是真的“诈死”。
“这资料是从哪儿来的?”他低声问。
小青年擦了擦汗:“不清楚,只说是从曼国那边匿名投过来的,带着旧口令,还附了一句话——”
他顿了顿,念出那句话:
“假死的尸体,不会永远冷静。”
房间里陷入一阵沉默。
这句话,在他们圈子里,意味着“人线即将脱控”。
一旦脱控,之前所有担保、协约、对价关系都不再作数。
甚至,会引起,被当初想要隐瞒的,更为严重的后果!
中年男人低声道:“我们这边当初拿了多少钱,签了多少担保,你清楚吧?”
“光是调解金和抚恤金,就三千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