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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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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夜,两人就骑马奔逃出京。一到城门才发现落锁,只好又趁着巡卫交班翻越城门。忙不迭地西行回去了。

宣榕在京确实鲜少外出。毕竟望都富贵云烟,送上门邀郡主赴宴、游乐、赏玩、清谈的请帖,每天都能有一沓。

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但赴了这家,就轻慢了这家。她又不会分身术,索性通通婉拒,闭门不出。

这小半个月,直到二月二龙抬头,宣榕过得都是深居简出的日子——就连济慈堂的掌事带账簿商事,都是到公主府会谈。

除此之外,她每日会准备些宫中御膳房的点心,装上食盒,命人送去“桃花里”。算是犒劳医者,慰问病人。

春冬之交是最容易生病的季节。

京中药肆和医馆时常爆满,挤满了看病买药的人。

宣榕听侍从提起过,又想起温师叔那连根蜡烛都懒得备的疏忽性子,想了想,让人送了炉子和足量的炭火过去。

惹来温符莫名其妙:“我要这些作何?温度太炙,寒花会燥死。”

宣榕指了指紧闭的静室,解释道:“施针褪衣,难免寒冷,明日师叔记得让人先燃炉火。”

“……”温符面无表情道,“那蛊叫什么,绒花儿,你重复一遍。”

宣榕照做,就听到温符抬掌按在她头顶,道:“他不怕冷的,你操心你自己,若是冬日风寒未退,每年这个时候你病会加重。少出门,也少和病人打交道。”

一个两个的,都让她不要外出。

宣榕失笑,应了。但面对一些实在需要亲临的交际,仍旧亲自上阵。比如护国寺讲经,也比如对于关系不错的臣子慰问——

刑部右侍郎冉乐,经此风寒,一病不起。

这人算是温和派,在律法变动上,隐约支持季檀。因此,宣榕得去探望。

可不知为何,本在梦中昏睡不醒的冉乐,醒来见到宣榕,是一副惊慌失措的疯癫神情,胡乱喊着“救命”“有鬼”之类的话。朝廷无奈,又延长了他的休沐告假,甚至专门派了御医来侍疾。

但冉乐的病情愈发严重,每天胡说八道,一副受了惊吓的失心疯模样。宣榕带着不同人探看三次,又指了容松携礼登门,总结下来,只有见到她时,冉乐才会神情有异。

她隐约觉得,这种失心疯是对着自己的。

宣榕觉得不太对劲,左思右想,在这天来到桃花里。

等耶律尧从静室走出时,宣榕打量了下他脸色,觉得面色不错,方才问道:“今夜你可有空?拜托一件事儿,我想避人耳目,趁夜再去刑部侍郎冉乐府上一趟。”

耶律尧闻言了然:“你府上侍卫也要避开?”

宣榕颔首:“最好。”

耶律尧笑了笑道:“可以啊,有聘礼吗?”

宣榕微微一愣:“什么聘礼。”

耶律尧看她半晌,方才徐徐道:“你这不是聘用我做侍卫的活计么,之前一路护送,是求见鬼谷。现在一切清零,郡主可有聘礼?”

背人

宣榕足足愣了五六息, 方才反应过来:“你说的可是此行一趟的报酬?”

北疆和大齐言语不通。满打满算,耶律尧在礼极殿识文习礼,也不过四年光景, 其间还要应付兄长和异国贵族挑衅,混淆了细枝末节很正常。

更何况, 她记得当年如舒公讲诸王分封, 说的就是诸侯有“聘于天子之礼”。他估计误以为朝聘之礼, 也能指代受雇听命于皇室。

耶律尧想了想, 很自然道:“是。”

宣榕无奈道:“那个叫酬金……和聘金不是一回事儿。”

耶律尧笑吟吟问道:“和朝聘之礼居然有区别吗?什么区别?”

“当然有了。如舒公说的朝聘之礼是千百年前盛国往事了。那是国事。”宣榕解释道,“如今聘礼一般只有两个说道,一是婚前缔约下聘, 二是接猫回家时,会用聘书和聘礼, 也叫聘狸奴, 衔蝉去年生小猫时, 就有人来下聘。”

耶律尧无可无不可地道:“行,那就酬金。郡主会给我酬金么?”

宣榕反问他:“你想要什么?”

耶律尧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递给她:“点评一下。”

宣榕接过他那张纸, 摊开,是一首出征诗词, 用词壮阔, 巍峨磅礴, 气势如虹,只是这字……算不上惨不忍睹, 但实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斟酌道:“你这字……比以前还是大有长进的。”

至少能看懂内容了不是?

她睁眼说瞎话, 耶律尧不由笑了几声, 方肃容道:“近日在摹字,权当修身养性, 但又没有合适的碑文临摹。我记得夫子们称赞过你笔风可雄浑可柔婉——”

宣榕自幼师承名儒,教她书法的大家就有不下五位。除了誊抄佛经用簪花小楷,其余书信来往,她都喜欢用笔势刚健、筋骨风韵的颜体。

坊间流传过她的一本《妙法莲华经》拓印,都说其势柔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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