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也不行。快放开我。你去收拾收拾餐桌,不然等到明早都臭了。”
考虑到生活和工作的方便性,她做的是短甲,但微微长过指腹的甲片还是会挠到他的脸上,留下浅浅的划痕,又瞬即消弭。
这样的触感对于乔衍初而言,很痒。
更多的是麻。
他不放,乔清屿上半身动弹不了,只能用后脚跟踢他的小腿,他的小腿肌肉和小腿骨很硬,只一下,她的小腿被磕得发麻,像是筋肉被拨弹振动似的。
他全身都是硬的,难道就没有软一点的地方吗…
“起开、起开!”她像一只上岸濒死的鱼,在他怀里挺直抻长身体,誓死要逃脱他的掌控。
这样的场景在十年前时经常出现。
总是有一段时间乔衍初会突然比之前还要黏她,而她十一二甚至更小,无论对物对人都揣着叁分钟热度,待在一起久了容易腻。
再加上她的朋友同学不少,时不时会找上门叫她出去玩。
久而久之,休息日时两人单独在家里相处的时间就少了。
只有在晚上七八点她从外面玩够回到家,乔衍初才能见到她。这下他可不乐意了,在那群小伙伴还没有找上门前,盘腿坐在沙发上,像只巨大的八爪鱼扒在她的身上。
孩童时期的乔清屿好动得不行,限制她的自由无疑是痛苦又折磨的。
说什么也要逃离人型囚笼。
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什么叫做矫情,只觉得哥哥和隔壁家奶奶养的小狗没两样,太过于粘人了。
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不管她的挣脱,委屈巴巴的,如同诉苦:“阿屿不要哥哥了,阿屿要把哥哥一个人留在家,哥哥好孤独好寂寞。”
“我等会儿就回来了,快放开,她们叫我出去了!”
一心想冲出门和小伙伴玩耍的她哪里会理会闹别扭的乔衍初,费大劲从他的手里挣脱,跳下沙发,着急忙慌拢上鞋就要往外跑。
乔衍初气得牙痒痒,抬手敲了敲她的后脑,咬牙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哥哥白养你这么大了…”
她捂住被敲疼的头,小跑到门口,扭头冲他贱兮兮地吐舌头做鬼脸后迅速跑进门外等急的伙伴群里,欢声笑语的下楼。
乔衍初则慢悠悠地挪到卧室里,靠在门窗边,静静地望向楼下,默默注视着泡在人群里玩沙子、排队荡秋千的乔清屿。
稚嫩的小脸挂满了无忧无虑的欢喜,不怕衣服会弄脏,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上楼换下玩脏的衣服,自然会有人帮她洗干净。
楼下一片热闹的欢笑声称得潮湿阴冷的出租屋内更为寂静冷清,无声地冷肃在房内弥漫,迅速染上他的身体。
他好冷,冷极了。
想念乔清屿待在自己怀里软绵绵又温热的感觉,每次怀抱都把他的心装个满怀。
习惯这样温暖的满足感后便再也无法割离舍弃。
但他没有资格去妨碍乔清屿的交友自由。
她应该交朋友,而不是像他一样一直孤独寂寞的生活,身边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人愿意和他认识。
一股苦涩在胃里翻涌。
他好难受。
情绪在作祟,他变得十分脆弱,脑袋靠在她的手心中,乔清屿成了托举他的大脑袋。
这样更像一只人型巨犬了…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