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穆先生,看来那位年轻女士的对手来了,那么090号女士还要再加价吗?”
通常来说,在这种拍卖会上,气氛一旦到位,兜里不差钱的,只要认定的东西就很容易上头、刹不住闸。
眼看着,夏夏手里的牌子就要举起,一只干燥炙热的大手突然覆上她的手,稳稳摁了回去。她下意识转头,却见周寅坤举牌:“四百万。”
夏夏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完全没料到他会参与进来,更想不到他会跳价如此之高,自己本来只想往上加二十试试的。周寅坤没看她,含笑不语,静等对方继续抬价。
果然,那边出声了:“五百万。”
此番再度直跳一百万的追价,使得现场气氛愈发热烈。局势一发不可收拾,所有人目光都转向了周寅坤,夏夏和陈舒雯也直勾勾地看着他,可某人偏不按套路出牌,掉高价后突然不吭声了,拍卖师递话来问,他只是摇摇头表示放弃出价。
陈悬生看了周寅坤一眼,端起茶杯抿了口:“你还真是行事不羁,就看人家这么不顺眼?”
“我这不是像你说的,追价玩玩儿吗?”周寅坤满意地理了理袖口,“气氛调动的还不错,比刚才热闹多了。”
最后一件拍品是今晚拍卖会的重头戏——一条由六十八颗罕见天然珍珠组成的双排项链,源自19世纪印度王公的收藏品,被称为“巴罗达珍珠项链”。其价值在于,这条天然珍珠项链颗粒很大、浑圆而饱满,且未经过人工雕琢,光泽与颜色堪称完美。
值得一提的是,这也是今晚唯一一件被带到现场的拍品。舞台中央的防弹玻璃展柜中,灯光亮起,一条圆润净白的珍珠项链静置其中,散发着柔和迷人的光晕。起拍价一百万美元。
不知不觉间,周寅坤的目光落在了夏夏身上,同样的柔和、同样的令他着迷,除了右手手腕上的那串佛珠,她没佩戴任何首饰。
周寅坤望回台上展示柜中的珍珠项链,形状圆圆、颜色洁白,像极了小兔会戴的东西。正寻思着,眼前猝不及防地晃起一个号牌,他凝眸一视,很明显周夏夏这是上劲儿了,都敢喊价四百五十万了,不仅如此,还在继续往上追价。这罕见的场面看得他忍不住想笑,小兔花起钱来看着还挺有趣的。
只可惜,没出叁秒,就有人出价五百万了。估计是那些所谓的慈善人士看这东西有点收藏价值,比之前那些都抢手。
“六——”夏夏咬了咬后槽牙,心里想着自己也想献爱心,来都来了就尽一份力吧。于是她一鼓作气举起牌子:“六百五十万。”
四下一阵轰然过后,全场开始跟着拍卖师热情倒数:“六!五!四!叁——”
当下花落谁家已成定局,没了一轮轮麻烦的抬价,周寅坤转了转脖子,不急不赶地拿起桌上的号牌:“我出八百万。”
这无疑是横空杀出的程咬金。倒数声在震惊中戛然而止,幽幽光线下,矜贵而神秘的英俊男子顿时成了全场注视的焦点。
众人哑然,心中却在默数,秒针在寂静中流逝。
时过片刻——木槌叩定,掌声雷动。
随着压轴拍品落槌,后方悠扬的钢琴声缓缓荡开,海蓝色灯光慢慢照亮预留出的中央区域。接下来,既是欢愉轻松的舞会,更是那些商务人士谈生意的好时机。
经过刚才那几轮竞拍,周寅坤这桌的实力有目共睹,引得不少人端着酒杯凑上来跟他和陈悬生搭讪。打发走了两个,又谄媚地缠过来叁个。
他们俩不在,两名女士终于落得清净。夏夏和陈舒雯不谈生意不跳舞,干脆走到吧台区喝果汁吃甜品。
陈舒雯指间端了杯红酒,微微晃动着杯子也不喝,瞟了一眼休息区那边陈悬生坐在沙发的背影,看样子是被几个做生意的纠缠住了,一时半会儿没功夫来留意她。反而倒是坐在陈悬生对面的周寅坤,视线有一搭无一搭地,总往她们这边扫。
“舒雯姐。”夏夏一口蛋糕刚要送进嘴里,看见短信内容旋即放下手中的小勺,盯着手机屏幕说:“黑帮那个人发信息来了!他说他们已经到了,问这边什么情况,需要等多久?”
陈舒雯心尖一紧,酒杯停在手里,看了看夏夏,视线睨向亮着的手机屏幕。舞会才刚开始,现场环境还相对有序,现在走很容易被陈悬生带来守在门口的保镖发现。可是,就算是热闹的环境,一旦被发现,那些保镖会迅速采取行动,而她,哪里跑得过训练有素的男人。
思来想去,她说:“半小时吧,现在还不是时候,找个投机取巧的法子比较稳妥,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得沉住气才行。”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夏夏心里不受控制地莫名发慌。她点头回应,按陈舒雯的意思,立刻给对方回了条信息。
“咣啷——”不远处,金属餐盘与玻璃杯凌乱的撞击声格外清晰。夏夏侧头望去,原来是服务生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女士,酒水撒到了她的裙子上,随后经理很快便过来了,带着那位女士走向一侧门厅,应该是去清理裙子的。
她眼眸一亮,思路如拨云见日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