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的体温本就高,又贴着她的背凑到她耳旁喊她醒来。
伊柳浑身的躁意被点得更燃,她伸出手掌使劲推开他,“走开。”
这一举动让黎景感到不快,他重新抱紧了她,垂下头吻了吻她的唇,轻声道,“别让我走。”
“我们去医院。”
“不用。”伊柳拧起眉间,尝试着与黎景隔开距离,她实在烦他烦得不行,“你别抱我,我热。”
他好似看不懂眼色一样,仍紧紧揽着她,“你是生病了才觉得热。”
“你贴得我很难受。”都快烧昏迷了还被人拥在怀中,灼热的体温像是要把她烤融化一般。
黎景终于松开了胳膊,转而将她从床上拉起,“难受就去医院。”
“不去。”去医院得打吊瓶,她才不干,“只是发烧了,吃药就能好。”
“真的?”他疑惑地望向枕边人,想伸手碰她又怕她会生气,只好作罢,独自下床套上外套准备出门去买退烧药与耳温枪。
走前还回头望了一眼,伊柳压根不管他要去哪,一头栽回软枕上又睡着了。
纵使再铁石心肠,见着这一幕,黎景也难免会感到失落。他关上门走到房外,一步一步地走,思绪格外凌乱。
那晚他守了伊柳一整夜。
他睡不着,也离不开她,干脆搬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哪也不想去。
黎景的成长过程一路顺遂,唯独感情线坎坷,明明身处高位,却认为自己在爱人面前卑微如尘土。
“好好爱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而伊柳在被喂完退烧药之后便一觉睡到了天亮。直到醒来,她才发现黎景没睡。
他坐在床边拉着她的右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似乎是在看她的手相。伊柳的生命线有一小段分岔,感情线倒是一路向上。
黎景并不懂这些,他只是单纯地以食指指尖为笔,在描那些线。
才刚描到一半,伊柳的掌心无预警阖了起来,他的手指被握在手心内。
黎景下意识抬眼去看她,只见她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只盯着自己看。他和她对视着,怔了会才回过神来问她,“好点了吗?”
“嗯。”她垂眸望向自己的手,使了点力扯他的食指,“你在做什么?”
“没有。”
黎景顺势用另一手反握住了她的手背,语调轻柔:“饿不饿?”
“饿。”
“想吃什么?”
“小笼包。”
“好。”
接着伊柳便看见他站起身对她说:“我去买,你再睡会。”
“嗯。”
黎景又用指背抚了抚她的脸颊,这才不舍地转身。
望着黎景离开的背影,伊柳突然懂得那句常在他人口中听见的劝言。
“要是没什么大矛盾,他对你也不算差的话,就和他好好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