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难以启齿,他的性格不允许他说出太过落寞的话,所以他没办法告诉伊柳是因为她。
那天圣诞节,伊柳坐在他身旁,低低垂着眼,言语沮丧,面上却冷静地诉说着早该认清的现实──“我永远都不可能会幸福了。”
自两人认识以来,伊柳的性格总是阴沉沉的,敏感惆怅,永远在担心还未到过的未来。
“我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永远会发生,对吗?”
“不对。”
齐栩回答过无数遍,可她还是害怕。
那就代表,她所担忧的事情,是齐栩无法定夺的,他没办法改变,所以伊柳不相信他。
齐栩想告诉她:既然依赖不了我,那就试着相信上天吧。
因为太过荒谬,所以他没勇气说出口。
要是他真说出口了,伊柳也只会苦笑着吐槽:只有你这种本身就幸福的人,才能拥有相信天意的能力。
齐栩将抽屉柜打开,让她看见放在里面的折迭伞,“伞在这,以防你突然想下车。”
“你多虑了。”
齐栩没再劝她,自顾自将身上的长袖脱下,只留了内里的深色t恤。
伊柳默默望着他看,唇瓣轻启:“你会感冒。”
某人又朝她扬起得意的笑容,“正好能请假在家玩switch。”
“……”她无法理解这人的脑回路,“随便你。”
……
伊柳是真没打算下车。
只要环境足够令她感到安心,不论困不困,她都能闭起双眼,安静地休息上一段时间。
齐栩的车内算一处。
只要那吵杂的手机铃声不时刻响起,她可以在这待到齐栩打完球。
要是听不见来电铃声、看不见来电对象,她的内心还能好受一些。
可她听见了铃声,也看见了荧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奶奶打过来的通话。
伊柳在接与不接中来回纠结,最后选择将手机关上静音。
事态一旦出现了变故,脑海中的风浪便不可自控地逐渐增强。
奶奶打电话给她是要说些什么?
伊柳实在没能力阻止自己不往糟糕的方向猜测,连她都厌烦这样的自己。
为了与杂乱的负面想法对抗,她干脆将手机同混杂的思绪扔在车内。
而她关上车门,躲到车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