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笃行却是在面色一阵发红一阵发白间,也不解释,唯有称是。
回青川郡的路上,太守张笃行却是回忆起前些日子,就只是与曾经的同门师妹时隔多年相遇后,一起相邀用膳,后面又在众师兄妹的邀约间参加了一次聚会。
虽曾经两人有过一段过往,但早已都有了家室,根本就没有私情了。
特别是想起长史沈明才谈起,刺史大人对于此案的意思,却是一时间怅然起来。
只觉得这青天之下啊,他虽为一州太守,正五品官员,五境修士,可就真正就能主持得了那公道?
他能做的,或许唯有亲自去一趟那西临县衙了,一来得将此案定下,二来,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吧!
他又何尝不是如那蚍蜉一般了,那参天巨木,岂是他能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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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临县衙内,此刻除去上座的太守张笃行大人外,县令苏明远、县丞季文渊以及县尉赵阅志,甚至那三大班头之首肖跃都坐到了堂内。
当听完张大人对于此案的定论后,一时间众人却是面色发青,失了言语了。
令人意外的却是,这一次,向来圆滑的县令苏明远竟然当众顶撞了张笃行大人,他竟然一时不能接受这样的定定论后,质问起张大人为何?
张笃行却是丝毫没有生气,唯有唉声叹气,谈及一词,“自因上意!”。
一时间还想发言的县令却是呆住!张笃行已是一州太守,他虽不愿表明那“上意”是谁,但他指的上意,那代表着什么?他心中或已有答案,唯有心中酸苦。
他想到自己那日一时激愤,激发起心中那早已冷却的热血,侃侃而谈,责骂那庞唯统,说他一叶障目,说他目无法纪,说他不懂得这天旸朝的伟大,说他受王朝庇护却不懂感恩。
一时间只觉得此刻,那脸庞处却是如火烧一般,又疼又烫起来。
一旁的季文渊却是叹了口气,是啊!这样的无力感他又何尝未曾经历,甚至比之更是悲惨与屈辱。
他心里却是想到,这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可是这个世界就真的有人啊!即便是坏事做尽,亦没见的得了报应,这辰霄世界的老天,当真就不曾睁开双眼了,亦或是在那老天眼中,这一切不过小孩子间的玩闹,不过尔尔罢了。
赵阅志与肖跃面色铁青,这对于办案者而言,就是在狠狠的扇着耳光了。
肖跃虽被那庞唯统重伤,心中虽是有气,亦也还是对于他的孝道有所敬意啊!即便是觉得他该受些苦,可那也不是颠倒黑白,一下子让他成为屠杀上百人的罪人啊!
而赵阅志就更了,他整个人似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唯有脑中不断回想起那日,那庞唯统质问于他,你可能做保?还有他对其承诺要全力为其父亲作保,还让他相信官府。
“如果那日他真逃了,或许亦不至于此啊!”心中悲切后,赵阅志却是扭头便走出了这内堂,亦没有再去管那五品太守或是七品县令。
肖跃见状,亦是叹了口气后跟着赵阅志离去。
赵阅志一言不发,见肖跃跟了上来,他突然转头看向肖跃问道:“你可曾怪我那日,为保那庞唯统说你所受之伤是个误会?”
肖跃闻言,却是满脸怒容,大骂道:“赵阅志我看你是被气糊涂了,老子现在只恨那庞唯统太弱,当日就该把我等全部打伤带着他父亲逃走。
去他娘的功劳,就像是这县尉一职,一开始头儿竟然举荐了你,我心中虽是不服,但后面我也是发现你确实比我更合适了。
我只恨像咱们头儿这样的人,为何不是这辰霄世界的掌权者。要是咱们头儿是圣人境,甚至是仙人那该多好,他愿意好好将这辰霄世界给管上一管、治上一治,把将此案如此定下的这等掌权的脑缺们给大卸八块,然后喂与猪食。
难怪头儿要辞官了!
这看不完的人间恶,尝不遍的世态凉,真他妈让人糟心,这天下哪里又有斩得尽的不平事了!
我恨啊!”
第49章 选择
这一天,叶舒来还在参加学堂里的最后一日学考,他还不知道,那西临县的县衙偏殿里,却是一片死气低沉。
终究,大家都知道了这个结果。
几乎从不喝酒的赵阅志,带着赵晏雪掀了班头杜磊的老巢,将他平日里偷偷藏着的好酒全部给上缴,然后一行众人到了那丙组办公院内,由赵阅志带头开始痛饮起来。
大家丝毫都不想再去提这石花村一案,痛饮间,唯有互揭老底,互相伤害!
杜磊当着赵晏雪的面,大骂李祝余是个软蛋,说他婆娘都死了十年了,还不敢把赵晏雪娶回家中。
李祝余痛斥杜磊就是个脑缺,说他八年前还未入境竟然敢一个人独自跑去追捕那炼体境的采花淫贼,被欺辱的又不是他老母,差点被人打成残疾,但凡老大去得慢了一步,他那一身肥肉也就只会是一滩死肉了。
赵晏雪更是酒醉后,直接走到李祝余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