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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5(1 / 2)

廊下檐角滴着化开的霜水,一滴一滴落在青石板上,声音清脆,却显得这处院落愈发安静。

陆云踪站在韫曦身后,下意识探出手,想碰碰她的肩,她这样没精打采,像一只蔫巴巴的小鸟,更像自己小时候无助地站在沧浪宗山顶,看不到前路。

可指尖伸到半空,却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钉住了似的,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片刻后,终究还是慢慢僵硬地收回了手,指节微微蜷起。

他清清嗓子,声音却依旧哑得不像话:“那个,你、你还没找到你的意中人吗?”

韫曦没抬头,只是将下巴更深地埋进臂弯里,声音懒洋洋得,透着一股疲惫的懒散:“没有啊,到处找都没有。兴许、兴许人根本就不在豫章郡吧,我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

陆云踪忽然想起自己之前那些要把这个“陆骁”揍一顿的心思,心里头一个声音催促他再添把火,让她趁早死心;另一个声音却又隐隐觉得,不该对一个满心期待的姑娘说那么残忍的话。沉默一瞬,他还是低声开口,平缓而委婉:“或许……你可以不去找他。等着他来找你,也未尝不可。”

韫曦却几乎没有犹豫,使劲摇头:“不会的,若是那样,一切都会搞砸的。我不想等那么久。”

她当然不能等。

她不可能再嫁给王亦安一次,然后再困在深宅高院里,眼巴巴地等着某一日陆骁登门作客,再装作一切都是巧合似的与他重逢。

陆云踪看着她眼神迷蒙,像是蒙了一层薄雾,可那雾气之后,却又藏着一种近乎执拗的灿若星辰的期待。

她说起“陆骁”时,语气那样自然,又那样坚定,仿佛笃信这个人一定存在,此情不渝、一往情深,似乎一定值得她如此牵挂。

陆云踪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烦闷、不快,还有一点说不出口的酸涩,一齐涌了上来。

他自己都没察觉,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冲了起来,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刻薄:“兴许人家早就把你给忘了!这天下间的男子,多的是薄情寡义、见异思迁之辈,你的那位‘意中人’,保不齐就是其中一个!也就你在这儿傻傻地找,说不定人家早就携美逍遥,乐不思蜀了!”

“你胡说,陆骁才不会这样呢,”韫曦扭过头瞪着他,不服气地开口,“你这么了解,难道你也是那些薄幸男子之一?”

陆云踪冷笑了一声:“我?我可不想卷入什么情情爱爱。俗不可耐。”说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睛瞟向窗外,面色沉沉:“你看看你现在这样,为了一个不知在何处的人,把自己折腾得这般憔悴,有什么意思?”

他嘴上说得刻薄,心里却乱成一团。

脑海里忽然闪过昨夜那个荒唐又暧昧的梦。

他回到住处,隐约看到床上有一个姑娘,他以为又有人自荐枕席,这种事情也不是没见过,刚想把人叫醒赶出去,却听到熟悉的女孩子的声音娇滴滴地说:“陆云踪,是你吗?我好想你……”

他身子顿时僵硬如一块石头,女孩子撩开帘幕,穿着轻薄的衣服,兴冲冲地扑倒他怀里,欣然说着:“我不要去找陆骁了,我和你在一起好不好?你要我吗?”

他颤巍巍地抱紧她,不给她反悔的时间,狠狠吻住她的唇瓣。

梦里的人影与眼前的姑娘重迭在一起,一瞬间,他只觉得脸上像是有无数只蚂蚁爬过,又痒又热。

陆云踪的耳根迅速烧了起来,意识到自己有多口是心非,仿佛一个巴掌摔在脸上,心里一阵慌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生硬地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韫曦却并没有再与他争辩,只是很温柔坚定地说:“我的陆骁,他很好的。他待人接物从来都温和有礼,平易近人,没有半点架子。对我更是百依百顺,从未对我说过一句重话。最重要的是,他尊重我,珍惜我,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人,而不是谁的附属。他那样的人绝不可能像你说的,是个不负责任的负心汉。”

“好好好,既然你说的这百般好、万般好,那你就继续找人吧。”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名火从心底升起,像是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没来由的烦躁和郁闷,整个人跳脚炸毛。

他说完,冷哼一声,转身便要走。

才迈出半步,外头忽然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声音隔着一道墙,压得极低,却仍清清楚楚地飘了进来。

韫曦抬手在他袖口轻轻一扯,又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嘘”了一声,转身,将原本敞开的窗户合拢了些,只留一道缝隙,随后拉着他退到窗边的阴影里。

她站得很近,隐约的日光下几乎能看到女孩子鬓边细碎的绒毛,他喉头一动,原本应该拉开些距离,可却没有动。

墙那头,两个小丫鬟正低声嘀咕,语气里满是怨气:“二姑奶奶又使唤我们去打扫西厢房……那地方阴森森的,每次进去都觉着后颈发凉,像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盯着似的。”

“可不是么。”另一个立刻接话,声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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