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拉玛不听她的,于是詹星说,不习惯让模特看到自己画作的未成品,等他画好了再拿去给她们看。她这才作罢,随后上楼换下了服饰。
央金本以为还要等许久,但没想到他很快就上好颜色了。
因为花费的时间短,没想到这幅画成品的效果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她举着画惊叹不已,“天啊,我阿咪看到可能会哭。”她转头对着在餐厅忙碌的拉玛喊道:“阿咪!快出来看!”
“来了来了,这么快就画好啦!”拉玛出来前洗了手,擦着手堆起满脸的笑容地走了出来。
她接过画纸,张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抬起头震惊又茫然地看着詹星,“这”
央金在旁边笑意盈盈地揽住她的手臂,“是不是很厉害?我就说有惊喜吧!”
拉玛连连点头,喃喃道:“是,太厉害了。”
水彩画的颜色淡雅通透,三位不同辈分的摩梭女性出现在画中,笑意自眼角眉梢处流出,温暖又鲜活,仿佛能穿透画布。
她们无声诉说着母氏文化的温情和力量,如同泸沽湖一般的静谧优美,容纳百川,也像根茎驻扎在湖底的海菜花,坚韧不拔。
拉玛的眸中闪着光,拿着画纸对着光左看右看,“太好看了,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画,”她对着说:“阿星,这个画能让我买下来吗?”
詹星笑了笑,“本来就是送给你们的。”
拉玛怔忪了片刻,随后拉过他的手,“那怎么行呢!你画得那么辛苦。”
“不辛苦。我有个请求,就是我要把这幅画拍下来,后续我可能会用来做毕业设计,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画呀。”拉玛转过去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央金递过去张纸巾,反而被拉玛嗔怪。
她笑嘻嘻地看着詹星,用眼神暗示:“你看吧,我就说她会哭的。”
他让林东晴把相机拿过来,对着不同光线拍下水彩画的照片。拍完照后,他打开相机相册去检查刚刚拍的画作,看是否有漏拍的细节。
手指在往前推着,突然他看到了自己画画时的照片,那是林东晴刚刚给他拍下的。
他继续往前推了半天,发现还是自己。
因为他刚刚在画画太专注,没注意林东晴拍了那么多张。虽然有换着各种角度,但是他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
不是,怎么还有二楼的视角啊?特地跑上去拍的吗?
他逐渐蹙起眉,没完没了了,这人到底拍了多少张啊。
点了缩小照片图例然后划拉上去,嗯,少说也有一百多张吧。
詹星眼神幽怨地看着他:“你干嘛呢?”左手举着相机,右手伸出食指指着相机的屏幕。
林东晴看拉玛还在低头欣赏画,趁机上手捏了一下他的脸,低声轻语,“太好看了,没忍住。”
詹星无奈地关掉相机,“那你下次忍一下。”这么多照片,今晚得删到手麻。
央金:“?”
我还看着呢!她瞪大了本来就很大的一双眼睛。
林东晴歉意地笑笑:忘了,不好意思。
他们下一站的目的地是香格里拉。
泸沽湖到香格里拉的距离,走高速大概得六个小时。今天过来得早,林东晴以为詹星没那么快画完,本打算经过丽江的时候住一晚,但现在算算时间,能在天黑前到达香格里拉,就不用再停留了。
他们在民宿吃过饭后,拉玛和央金送他们到车上。
拉玛给他们备了一大包特产,里面有各类干菌子和干茶叶等,“下次再来泸沽湖的话,就来这里住。转山节的时候来,人多热闹,让央金他们带你们上山去玩。”
林东晴无奈地推脱,“阿姆,不用拿东西,我们没那么快回家,还要在外面待一段时间。”
“这些不会坏的,你放车上就行啊。”
见林东晴还是不收,拉玛决定换一个攻略目标,“不给你了,我给阿星。”
詹星愣了一下,他正站车门前旁观,面前突然多了一大袋特产。
“那我要这个,谢谢。”他从袋子里提出来一袋苹果干。
拉玛笑道:“没让你选,你全部拿着呀!”她把东西塞到詹星怀里。
他用眼神求助林东晴,后者却用一副打趣的表情隔岸观火,“阿姆给你的,看我干嘛?”
他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只好默默地收下了。
拉玛满意地拍拍他手臂,“好孩子。多吃点,看你瘦的。”
有一种瘦,是长辈嫌你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