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瘫着脸看他们。他是被胁迫来保护覃无的,他想问江宜臻你难道觉得覃无需要被保护吗。但是碍于江宜臻的威胁,他选择安静如鸡。
覃无站好,看了一眼白淳礼怀里气息微弱的臻臻,很细微地压了一下眉,抬手:“给我吧。”
白淳礼微微摇头,道:“前辈说了,你专心找孟夏的位置就好,其余你不要担心。”
覃无知道不是废话的时候,收起弯刀,拿出江宜臻临行前给他的无名剑,说:“好。”
·
魔不存在于三界之内。
江宜臻在很久之前就知道,这股力量来自于世界之外,它霸道独行,会吞噬任何东西。
只要“眼”足够大。
一片虚无中,没有任何光亮,数以万万计的魔物游荡在这片虚无中,为主体即将降临新……不,是旧世界,而感到狂热。
就在这时,没有任何征兆——带着凛冽寒光的剑冲破虚无的边缘,激起惊涛骇浪。
魔物迅速逃窜至尽头处,慢慢地,它们凝聚成一团,警惕地看着来人。
黑色的靴子踩在墨似的魔气上,那些魔气便被强盛的妖气所腐蚀。
江宜臻抖落渡也上边没来得及逃窜的魔息,看向尽头处似人非人的东西,眉宇间冷漠如冰。
“你……你回来了。”那团东西深深凝视着江宜臻,不甚熟练地给自己捏了个人形。
成年男子的身形、乌黑的长发,以及俊美的脸。
他赤着身体,朝江宜臻走去。
“回?”江宜臻觉得有些恶心。
渡也携着冰冷冷的杀意瞬间斩碎那具刚成型的身体。
魔气溃散片刻,又再次凝聚成人形,只是这次并非赤身,而是套了件简单的长衫。
深渊中所有魔物的记忆是共享的。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江宜臻周身没有魔物聚集。
这里看似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但他知道,深渊更强了。
深渊用它沙哑的嗓音道:“你为什么总是阻拦我?”
浩瀚如山海的两股力量猛然相撞!
无数魔物消散在余波中,又有无数的魔物在其中新生。
当——!
江宜臻将渡也横在身前,胸腔中气血翻涌。
几乎要将人吞没的魔气就在他面前,深渊一手抓着渡也的剑身,下一刻整条手臂被渡也上的力量打碎。
冰冷的魔息顺着江宜臻的小腿向上攀爬,又被他的妖力绞碎。
江宜臻道:“你不该去不属于你的地方。”
深渊那张苍白的脸靠近渡也,靠近江宜臻,无机质的眼珠漆黑似墨。他根本不能理解这些,也并不惧怕被一次次打散,他在这片虚无中,是永生的。
一次次消散的魔气又凝聚,试图包裹住江宜臻。
“不行。”他拒绝。
“吃了他。”
深渊记忆深处的声音逐渐清晰。
吞噬是他的本能。
他想要进食,想要一切都融合在自己的力量中,这让他满足。
江宜臻猛然一甩,意图成茧的魔气碎裂开来,他也因强烈的冲击被迫后退数百米。
稳好平衡后他看了眼渡也,心知自己恐怕没办法发挥它的全部作用。
渡也感应到持剑人的心,轻声嗡鸣。
“留下来吧。”
这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
江宜臻左手抓住剑身,锋利的剑割破他的掌心,鲜血顺着上面古朴的纹路流淌。
他面不改色,再次冲身上前。
深渊肆意在江宜臻的攻击中被绞碎、消散。深渊心底知道,任何痛苦不过是一瞬间,那没什么好怕的,他早已习惯。
想要降临在偶然才能窥见的世界中,想要这只灵魂都很让他舒服的狐狸和自己融合。
他们会成为一体,会共享彼此的快乐。
他想,既然江宜臻曾经在这里住过一千年,必然是愿意的。
“这里比较适合你这样的老鼠。”江宜臻冷笑。
他才不会留在这里,也不会被吃掉。
浴着江宜臻鲜血的渡也杀气更甚,同时,深渊凝聚新身体的速度也显著慢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