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胡胖子说完来意,立时文不加点的写了封书信,让胡胖子给当地的知县带去。
为官数年,魏楹的手腕愈发圆融。
这蜀中的官员大家年底考绩时也都能见到,平时也偶有协作,关系都还处得不错。
这点小事对方自然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胡胖子拿了书信匆匆告辞,只说办妥事情回来之后再来拜访。
“魏大哥,马大人他出什么事了?”
沈寄下意识的还是叫马大人。
马源柏是她见到的第一个官。
那个时候连里正的女人都能对他们耍耍威风。
看到父母官自然觉得他官威赫赫、十分威风。
却没想到离开华安这么几年,再得到他的消息,他已经成了阶下囚。
“明面上的罪名是贪墨。可谁都知道当官的哪有一个完全清白的。还是得罪了上头的人才会这样。”
沈寄有些后怕的说:“那我当年踢了林子钦一脚,说起来没引来什么大祸还真是件幸运的事啊。好在你化解得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魏楹的脸色变得有点奇怪。
当年之事虽然是他一力转圜,可是能顺利过关,实属侥幸。
当初的他在京城只能算是一个不入流的文官。
就是如今看着是主政一方威风得很,可是在七皇子、在林侯爷面前也还是蝼蚁一般的人物。
所以,当年的事其实有点运气的成分。
他当年其实已经有着豁出去的心态,后来大事化小也出乎意料。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拿自家媳妇的身子去换前程就是了。
“其实,当年的事也不是我一人之功。也许暗中还有什么机缘,所以咱们才避开了这件事。”
沈寄眨眨眼,“这样啊,那也是咱们命不该绝,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日后,我会更加谨言慎行的。”
“也不用矫枉过正。至少在这州府,你做了什么我还都能替你兜得住。”
魏楹提起另一个话题,“我本月要去蓉城向刘大人述职。”
“真的啊,带我一起去吧。”沈寄不待魏楹说完飞快的说道。
沈寄一向是很喜欢出门的,对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深恶痛绝。
最近为了调养身体,也为了避开外头那些流言,她减少了外出。
如今连魏大娘都不在府里了,又少了个说话的人。
如果魏楹去了蓉城,她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岂不是很闷。
所以一听魏楹说了马上表示想跟。
魏楹不想带她去,去了难免要和刘夫人接触。
对方是上官之妻,如果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沈寄也只能听着。
可是看她这个样子,魏楹又找不到能拒绝带她同行的理由。
也罢,有些事光是瞒也瞒不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