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裴栖鹤往嘴里塞虾的动作一顿,他迟疑着问:“咱们是在他们中午休整过以后,才找了这个地方吃饭的对吧?”
“照理来说,他们应该到晚饭之前都不会再停下了,对吧?”
洛无心轻轻点头:“嗯。”
“怎么了,二师兄?”
裴栖鹤咬牙切齿:“有人要破坏我算无遗策的神算子身份!”
洛无心:“?”
……
此时不远处,车队。
街边扑出来一个身上带伤的青年,伍将军勒马,神色凶狠:“何人敢惊扰公主御驾!”
“将军!”来人神色仓皇,连忙举起身上的腰牌,“我乃太子门生侯俊义,听闻几位仙使在此,特来求援!”
“嗯?”伍将军一惊,“太子门生?”
“此事说来话长。”那人语速飞快,“太子因水利之事,装作商队来此地巡查,没想到竟有水贼不知死活,袭击商船!”
“太子已不知所踪,我等不识水性,孤立无援,还请将军伸出援手!”
“哎哟糊涂!”伍将军气得一拍大腿,“你们一群不识水性的走什么水路啊!一群陆兵给你们装上水师了!”
“将军!”侯俊义催促,“之后我等自愿领罚,那贼人离开不久,或许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伍将军。”赵旬邑的声音传来,他策马也走到近前,打量着侯俊义,“我等此次任务乃是护送公主,此人你我二人都未见过,如何确认身份?”
“万一是调虎离山,那可如何是好?”
“嘶。”伍将军拧起眉头,“也有、也有些许道理。”
“你!”侯俊义变了脸色,正要争辩,赵旬邑抢先堵住了他的嘴:“往常太子行动,都有陛下亲赐的两名仙使护卫左右,更别说还有太子府中那些门生、幕僚。”
“哪怕不识水性,岂会栽在这小小的水贼手中?”
“胡言乱语!”
侯俊义焦急:“此事千真万确!”
“太子就是听说那水匪欺软怕硬,担心船上铁桶一般他们不会动手,这才将亲卫、幕僚尽数留在了岸上,只带上我们几人轻装简行,这才着了道!”
“本来说好岸上有修者接应的,但我找去只发现他们早已中了药昏死过去!我、我不知此地官员是否可信,只好来此求援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晚辈愿以性命担保,绝无虚言!”
伍将军左右为难,赵旬邑神色冷淡:“让开!何方宵小,竟敢妖言惑众!”
“赵先生何必这么说话。”李清和也下了马车,他笑了一声,问那人,“照你所说,留在岸上的太子亲卫都失去意识,那他们的腰牌幕后之人自然也能随意取用。”
“除了这腰牌,你可还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侯俊义悲怆:“我、我以性命起誓……”
“哎。”李清和露出遗憾的表情。
“他是。”李琼玉撩开了马车帘子。
赵旬邑一怔:“公主!您怎么……”
李琼玉淡淡开口:“侯俊义,一三年进士,师承太子少傅,与师著《京都水注》,由太子收作幕官。”
侯俊义骤然松了口气,一脑袋磕在地上:“多谢琼花帝姬!”
李琼玉抬眼:“身份已明,去救人吧。”
赵旬邑一怔,但还是配合开口:“是!”
“那请伍将军与李先生前去,我留下护卫公主……”
“不用。”李琼玉已经抱着剑下了马车。
她个子高挑,扶起了要跪下给她做踩凳的仆从,从马车上解下一匹马,翻身上去:“我也去。”
李清和愣住:“这……”
赵旬邑迟疑一下,连忙翻身将自己的马牵去:“公主,架马车的马负重尚可,速度不足,还是骑我这匹好马。”
伍将军连忙说:“骑我的也行!我这可是战马!上等中的上等!”
李琼玉盯着伍将军。
伍将军犹豫地挠挠头:“怎、怎么了公主?”
李琼玉赞同点头:“要战马。”
伍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