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瞧上她,怕不是急着为公子接盘呢!
“这些年,难得你在公子的内书房没犯过错,想必你阿娘没少为你殚精竭虑。”虞兰芝笑了笑,“正常来说,以你的条件做个一等都绰绰有余,可你混二等都勉强,才过来几天便在我这边现出原形。”
“奴婢,奴婢……错了,奴婢掌嘴。”杏芳用力掌掴自己,泪如雨下,却被春樱一把攥住。
春樱给了她一个嘴巴,“少夫人让你打你才能打。”
杏芳噤声,跪伏在地,默默哭泣。
虞兰芝:“你的嘴这么脏,自是不能在主子跟前服侍的,但你不止嘴脏心还脏,在我眼皮底下上眼药,挑拨我和公子的感情,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她又道:“春樱,叫人把她送回去吧。云蔚院庙小,不敢留她。庞妈妈若是问你,你便把杏芳说的话学一遍。”
春樱屈身领命。
虞兰芝:“先把月例结了,再给杏芳添二两银子,权当这些年的苦劳。”
杏芳瘫软如泥,指甲深深扣在地上,咬碎了牙齿,轻声道:“奴婢知罪,奴婢领罚……”
第69章 第69章不白等,心心念念的人满……
虞兰芝于临水小轩处理内宅,那时陆宜洲尚在外书房。
高择呈上一封密信,“那位可能要撑不过去。”
陆宜洲挑开泥封一目十行。
不仅小皇帝出了问题,梁太后的寿安宫也有情况,昨日二更天梁家妇人入宫陪侍太后。
文信侯终究缺了点运气,其实不缺陆家也不会允他如愿以偿。
毕竟一时收敛不代表一世收敛,只要爬得够高,爬到让人畏惧,手就一定会再次伸向菱洲。
人性如此。
陆宜洲的目光锁住最后一行,“这次是嫡女。”
梁家有意与敏王联姻。
高择:“小恩小惠收效甚微,情急之下倒是认真了。”
敏王妃早逝,梁氏嫡女过去便是正妃,如此德尚坊梁氏将与敏王成为完全的利益共同体,再无异心。
这步棋走得好,梁氏的第一选择不是敏王却拿出了最真的诚意弥补。于敏王来说若能得到如此世家支持,娶嫡女为妃,绝对利远大于弊。
常人眼里莫过于此。
陆宜洲淡笑,把信纸递给高择,高择连忙接住点燃丢进蓝彩珐琅的笔洗。
“梁家怕是要失望而归。”陆宜洲说,“敏王没那么懦弱,也绝非目光短浅之辈。上一个皇帝的处境他或多或少有所了解,岂甘心沦为第二个傀儡。”
敏王有足够的优势却不贪婪。坐不坐得稳皇位是他的本事。
他是大势所趋,不可能再让任何外戚裹挟。
那边厢杏芳哭哭啼啼跟着春樱离开,虞兰芝看向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宝钿。
目光空洞,透出一丝灰败。
察觉少夫人在打量自己,宝钿忙垂头跪得更低,“奴婢有罪,请少夫人责罚。”
虞兰芝喜欢就事论事,且今日之事皆为杏芳之过。宝钿确实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更多是底层人的生存本能,还没到上升的地步。
“你犯过错,公子也给过你警告,那之后你安分守己当差,何错之有?”
“奴婢,奴婢……终究因奴婢污了少夫人的耳朵。”宝钿泪盈盈。
虞兰芝:“男女之情莫过于两情相悦。你回去仔细想想,倘若觉得那高择的人品和父母值得,我亦乐得促成这段良缘,反之,便是公子开口,我也不会将你随便许人。”
那一刻胸臆似有暖流缓缓淌过,千言万语凝在喉头,宝钿忍不住抬头看向少夫人。
她很迷惘,回过神复又恢复了镇定,磕下三个响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坚定,道:“奴婢愿意。”
虞兰芝:“好。”
跟了高择,以后就不会被阿猫阿狗随意欺辱了。
这也是一个婢女所能求到的最好人生。
没有高择,她这辈子其实一眼望到头,年纪到了配一个人品相貌过得去的老实男仆,再生一堆小奴仆,不会太坏也没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