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似乎也没真相信,漠然望向她:“全是横线,你在测量自己的身高呢。”
姜嘉茉扑到树旁,难以置信地看了很久。
她悻悻然摸着树皮:“怎么会呢。”
半晌,她才回过神嗫嚅道:“我还以为你看到会开心的。”
裴京聿恶趣味地假笑了两声:“我特别开心,满意了吗。”
男人的声音低哑,胸腔闷闷地震动,颤得姜嘉茉心尖发痒。
裴京聿圈着自己的猎物一般,抱着她,支招:“我这么好哄,你怎么不趁着我睡着,去刻一个?”
他顺势敷衍的话,让她想要取悦他的行为变得昭然若揭。
姜嘉茉羞耻地红了脸,抱住他的手臂,摸他手腕的骨峰:“我解释不了,可能是小树的自愈能力太强了。
裴京聿笑了一声。
他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说谎的唇,哑声审判道:“姜嘉茉,以后你说什么,我再不会信。”
他说完,从她手里抽身就走。
姜嘉茉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在散漫外表下的失落。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浑身发抖地叫他的名字。
她把门关上,跟随着他的脚步。
关上门。
姜嘉茉游魂似的,摸索着穿过宽阔的客厅。
“裴京聿,你在哪儿呀。”
她叫了几声他的名字,就不安地掉眼泪了:“我真没有骗你,我当时住在这里,满脑子都是你。”
姜嘉茉被巨大的伤心席卷了。
她只感觉,自己曾经想用来和他寄情的什么物件,都失败了。
朗格多克白葡萄酒,他在让自己怀孕那天,把旖旎的情意破坏掉。
这些信是沈容宴写的,她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来。
原来,宅院里的那株树上,也没有住着他的名字。
她用什么向他证明她爱他呢。
手机备忘录里,同步记下的平凡小事吗。
或者,很多年前,他从英国皇家公学回来开生日趴。
她送他的礼物里面,有一封隐晦的表白信。
他会保存着吗。
两人都已经走到婚姻这一步了。
姜嘉茉只感觉,那些过去的物件,都变得毫无意义。
姜嘉茉扶着楼梯,往上走。
她习惯性地想要躲回自己的小阁楼里。
姜嘉茉在四楼走廊上勇敢地对他告白:“一楼的装饰书架上,有一封喜帖,新娘是许怡微,写给文先生的。”
她努力回忆着:“信上写到,我和他周末结婚,我再也不等你了。”
姜嘉茉的声音,在黑暗空旷的楼道回荡着,“当时沈容宴给我写信,我和你一点联系都没有。”
她失落地揉着眼睛:“我也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要和别人结婚了,没有和你在一起,我一定会特别难过的。”
她说完就开始掉眼泪。
她小声说:“……也许你根本不会在乎,一切都是我在勉强。”
黑暗中,裴京聿静静地看着她,黑沉沉的眼睛深不可测。
他似乎在判断着她说话的真伪性。
姜嘉茉上楼,径直回到小阁楼里。
她当时的小绒毯叠放在那里。
她埋头去嗅了一下,没有那年医用酒精的味道了,只有阳光晒过的温暖味道。
她摸索过去,熟悉的位置还摆放着当时她看过的书。
没有一点点灰尘,全都是一尘不染。
这里的什么都没有变。
五年后,她从稍微脸熟的新人演员,变成了挑起百亿票房的影后。
从困在他怀里,和他第一次做,吓得浑身落泪的少女,变成了他小孩的母亲。
她还是没能和他心意相通。
阁楼外,传来男人沉闷地脚步声。
他如此娴熟又准确地找到了她。
男人的手伸进被子里,恶趣味十足地挠她的下巴:“蜷起来干嘛,小狗似的,还知道回窝睡觉是吧。”
姜嘉茉满眼湿漉,扭着逃开他:“我不是小狗。不是不相信我吗,你不要来这里!”
她脑袋像生锈一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裴京聿这么快就能到阁楼来。
男人身上缱绻的情意一瞬间消失,只剩下危险又晦暗地冷笑。
他俯身,把她身上缠的薄被扯走:“你不是小狗,是我的母狗,只有我才能让你爽。”
姜嘉茉听完,抖着嘴唇,浑身发颤:“你要做什么,你走开!”
裴京聿尾音挑起来:“猜猜看,我做什么?”
他危险地禁锢着她,不让她脱逃。
男人抬手扯掉领带,解开领口的扣子,破坏掉绅士禁欲的形象。
他“刺啦”一声,把她的红裙撕破了。
裴京聿:“当然是行使权力,做男人对女人该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