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了吗,格雷森?”杰森抢白道。他的目光从那几张或者熟悉,或者陌生的脸上一一扫过:“我现在没时间陪你们玩过家家游戏。”
“抱歉,这都是我的错。”信号对此十分自责,如果不是他同意了red的说法,只有他们两个人独自行动,那么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又或者他当时能够更加干脆一点的话……
杰森没有回应,哪怕生气他也没必要迁怒对方,他很清楚这跟他没什么关系,毕竟当时他也在医院的楼下,是red告诉他绝对不能上楼的。
但是他也并没有和对方装作无事的打算。
“没有人想玩过家家的游戏,你现在并不冷静。”
“如果我不冷静的话我现在就应该一拳揍在你的脸上。“
“你刚才杀了十三个企鹅人的手下!”尽管红罗宾已经尽力阻拦,但是他实在是没办法在应付罪犯的同时还要拦住杰森,他们都师承同一个老师,更何况杰森又在世界各地遍寻名师,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是杰森的对手。但如果没有他的话,恐怕还会有更大的伤亡。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他们全部都罪有应得,杰森冷笑道:“我一直都是这样,难道你现在突然想起来要逮捕我吗?”
“够了!”提姆挡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迪克握住塔迪斯大门的那只手握得很紧,关节处泛出苍白,提姆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在这样的情况下对话的走向可能会无法挽回,他劝阻道:“迪克,让他先回塔迪斯。”
“说不定做你的敌人比做你的朋友还更好些呢。”
迪克面色一沉,示意提姆不要挡在他们中间:“你这是什么意思,陶德?”
杰森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对待你的朋友的吗?”
“罗伊哈珀。”
这个名字从杰森的嘴里面吐出来的时候,迪克一时之间愣了神,大概是因为隔了太久的时光没有想起过这个名字。那些属于少年泰坦时期的回忆已经长成了他的一部分血肉,掩埋在他的躯体之内,如今又被杰森以言语为刀挖出来,却连同他的神经好像也一起被挖起来,剥离剔除,感觉不到疼痛,只能看到伤口鲜血淋漓。
“少年泰坦的领袖,跟我讲了多少你们伟大的友情故事,不离不弃像个家庭。”甚至他曾经也憧憬过融入那个属于罗宾的另一个家庭:“但是当他像一堆烂泥一样瘫在哥谭的街头的时候,伟大的黄金男孩去哪了?”
就在那个夜晚,他碰见了倒在街头上的罗伊,连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弓箭都保不住,浑身酒气像是一个流浪汉般倒在小巷里面,被三个小混混拳打脚踢:“你放弃他的时候果断的就好像他是一条该死的狗!”
夜翼猛地攥住他的衣领,他的右拳死死地握紧,那向来带着笑意的蓝色眼睛里被愤懑与痛苦倒灌进去,变得不再像他。而站在他对面的红头罩却连躲都不躲,只是带着嘲讽的笑容冷冷地看着他,就好像这是一场他主持的赌局,无论夜翼有没有动手,他都会是最后的赢家。
那些往日的回忆在他的血管里面流淌过去,冲刷着他的身体,将刚才升腾而起的怒火与肾上腺素一起洗刷干净,所有的力气在那一刻消散。他松开手,别过头不发一语。
“下次如果你想说你会救你的朋友,你应该试着更努力一点,格雷森警官。”
他说完,重重地甩上了塔迪斯的大门。
夜翼站在那里,塔迪斯的门被关上之后,和蝙蝠雕像的身体融为一体,就好像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但是并不是什么都只要假装不存在就可以。
“你知道杰森他……”只是因为时间旅行让他们之间的信息有所差距,只是因为red现在生死未卜,也或者只是因为……
“我没事。”迪克抬起手掌,示意提姆不需要为了他们的争执再烦恼:“麻烦你在这里看着点他。”他转身快步走向自己的机车,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姿态:“我去钟楼找神谕,也许她能找到一些关于哭泣天使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