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一般,戚具宁强硬地破除了生病的谣言,万象涨停……
董事候选名单里没有蒋毅了。
蒋毅的胸口一阵一阵地发紧。
但他还没输尽。
一定还有机会。
“蒋叔。”戚具宁把药盒放进口袋,双手推开大门,意气风发地走进会议室,“会都开完了,您还没走啊?”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上首的座位。
那是董事长的位置,独一无二。
两人又同时收回视线。
“万象今天涨停;明天也会;后天升势有所会缓;大后天直到周五的股东大会之前,我会一点点地放出利好消息刺激股价一直升上去,”戚具宁笑了笑,“我相信股东们会带着满意的笑容走进会场,投出他们神圣的一票,等股东大会结束后,再回落到一个比较合理的价位——您觉得我这样的安排如何?”
蒋毅开口了:“钱力达到底知不知道,她看在贺美娜的面子上帮你造假是渎职,是欺诈,要坐牢的。”
他沉痛地说:“你这样逼迫一个刚刚生了孩子的产妇为你做伪证,很不道德。”
戚具宁笑了起来,眼神中竟然带了一点怜悯:“如果这样骗自己,您会舒服一点的话……请便。”
蒋毅突然暴怒:“你病了!你要死了!具宁,否定这一点对你没有好处!对公司,对股东都没有一点好处!你醒醒吧!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该醒的人是您啊。”戚具宁叹息着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病了,是您太多疑,太希望我病了。”
他笑着模仿蒋毅的口吻:“不是绝症,就是情绪病!”
“即使看到了我胸口的输液港,不是仍然准备了pn b么。”他拂了拂左肩,“一个生性多疑,所以任何事情都要准备到万无一失的人,接受不了失败的事实,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没办法留太多时间给您调整心态。”
蒋毅看着他。直到现在他仍有如坠梦中的感觉。他怎么就会输在了自己用过的招数上?
明明马上就要大获全胜,他怎么会一步步地栽在这个除了出身一无是处的年青人手上?
不,他还没有全输。他还有机会。他还可以联系媒体,制造舆论——一个从私生活到工作都劣迹斑斑的人,想当万象的董事长?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戚具宁看穿了蒋毅的心思。
“不如让我来猜猜您接下来要做的事吧。”他笑了笑,双手插袋,惬意地踱着步,“稳住券商,稳住董事,稳住股东,尽快联系上梁伯伯,用舆论把我搞下去。”
他话锋一转:“可是梁伯伯在周末的家宴上突然脑梗,您不知道吗。”
“不可能!我和老梁整个周末都在联系——”说到这里,蒋毅突然住了嘴。
不。和他联系的,只是老梁的号码。
“没有什么不可能。您说得对,我的所有招数都是您教的。”戚具宁礼貌地一欠身,“您那句‘我说你有病,你就有病’点醒了我。非常感谢您倾囊相授,从不藏私。”
“对了,有件事情您可能还不知道。”他看了一眼腕表,“明天上午开盘前锐意传媒会发布通告,梁伯伯退休,他名下的股份全部转给梁西蒙,francis继任董事长一职,全面接管公司业务。”
他拍了拍手掌:“一个拿钱,一个掌权,权钱分离,互相监督,梁家对这一安排非常满意。”
明天?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一个晚上,什么都可能发生。
蒋毅笑了起来。
“具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会议室门的朝两边打开,梁太太如同一支火箭一般撞了进来,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通告已经在一刻钟前发布。”
戚具宁气定神闲地看着遽然变色的蒋毅,眼中充满了玩弄的笑意:“提前了?我可一点都没想到。”
“免得夜长梦多嘛。爸爸他身体不是很好,我们都好担心他,打算送他去瑞士休养一段时间。今天晚上就飞。”梁太太笑了笑,又转向蒋毅,“蒋叔,好久不见。”
她轻松地说:“锐意传媒现在不是老梁的梁,不是梁西蒙的梁,而是李黾勉的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