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吧。”
孟父故作淡定实则脚步飞快地坐到桌边,孟二也赶紧坐好,等大家坐齐,孟父迫不及待端起碗,咕噜咕噜下了半碗汤,随后又懊恼自己牛嚼牡丹都没尝出味道,赶紧用筷子慢慢挑着豆腐抿。
当然饭桌上全都是和孟父差不多的,除了吃惯了的孟鹤云,大家都是狼吞虎咽。
刘氏吃完了之后,意犹未尽。
“老大家的,锅里还有吗?有的话,给你奶盛一碗过去,她牙口不好,正适合吃这个,你也去你大伯家认认门。老大,你陪你媳妇一起去。”刘氏有口好吃的,就惦记着刘氏,实在是刘氏善待儿媳,像女儿一样对两媳妇。
“对了,老大家的,你自己掏钱买的豆腐吧,是娘忘记了,你现在管三餐饭,要给你饭钱,晚上来我房里,我给你。”
“哎,好咧。”林多福可不会拒绝,这是公出的饭,自
然要拿公中的钱。
“大嫂,这做的是豆腐汤里加了啥?”孟二黝黑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还没吃过这么白这么鲜美的汤。
“鱼,河里下的鱼笼里,捞出了五条鱼,我放进去了。”
问题是这真是鱼汤吗?他咋没看到鱼?
刘氏和孟三烧鱼汤,向来直接把鱼投入水中,煮出来的汤,不但有鱼瞪着对的死鱼眼,还特别腥气。
正在孟二疑惑中时,刘氏听到是鱼汤,似乎又闻到了一股鱼的腥味。
呕。
她捂着嘴跑出屋外,稀里哗啦吐了一地。
林多福赶紧跑出去:“娘,你怎么了?”
孟二和孟鹤云也跟了出来。
“就听到鱼,感觉腥气,胃里头就翻腾起来了。”刘氏捂着肚角,感觉胃里一阵接着一阵抽痛。
林多福递过去帕子,帮刘氏擦了擦嘴。
“娘,我扶您去屋子里休息吧。”
“哎,好。”
“相公,你和二弟继续吃饭。”林多福看见孟鹤云点了点头,便扶着刘氏回房间。
林多福细心帮刘氏脱了衣物,掖好被子,还好没有沾到衣服,她便把外衣叠好放在了床尾。
“娘,你睡着,我先出去了。”
刘氏脸色煞白,忍着痛点点头。
“要不娘,我去请大夫。”
“别,娘睡一会就好了。就是你们成亲,娘累着了。你赶紧把汤给你奶拿去,别冷了。”
“好,娘。”林多福贴了贴刘氏的额头,发现温度正常,这才略略放心,出了房间。
门口孟鹤云和孟二担心地等着:“怎么样?”
“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我说去请大夫,娘说睡一睡就好。我摸了摸,没发烧。”
两人都想到了家里的财政情况。
“先观察半天,要是不好,我去请大夫!”林多福想到自己的压箱钱,有需要她就拿钱出来。
孟鹤云表示赞同。
两人商量好了就带着鱼汤,出了篱笆门,绕过屋后的小路,到了孟大伯家。
孟家老头子叫孟收,妻子是老刘氏,和刘氏同村,七拐八弯带着点亲。
老刘氏生了5个孩子,活下来的只有孟海和孟石两兄弟。孟海今年50,比孟石大了10岁,媳妇王氏,早年生孟鹤田的时候伤了身体,后头便再没有孩子了。
孟鹤田今年二十九,妻子姚氏是个能生的,进门六年已经生了两个姑娘,现在又怀了三胎,大约有四个月了。
孟家当年分家,爷奶和大伯同住,所以大半产业和老房子都归了孟海,另孟海只有一个儿子,一家子也不闹腾,就老老实实种地,老刘氏还会织布打络子,这样大房手头就宽裕很多,前年还翻修了房子,现在三间大砖房,前后院都用土砖围着院子。
两家是前后的格局,走几步就到。
王氏是个不爱搭理的,院子里东一堆西一堆,乱的很,而此刻的王氏正在剁鸡饲料,便剁边和一边坐着抽旱烟的大伯哭哭啼啼:“你娘也真是的,让两个丫头片子出去玩,一屋子事情还要我这个当婆婆的来做。那姚氏怀着她金孙,那两丫头片子也是她的血脉,就我是个老妈子,要伺候老的,还要伺候小的,整个家就可着造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