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垂下眸子，情迷意乱之间，他染上情欲的眼神依然淡泊。

如同一场雪落人间，红梅开白雪。

最后一场持明大祭，开始了。

他登上高台。

他跳起舞。

他从高台坠落，从此他的命运走向注定。

生机一线……已经看见了。

这场祭祀的参与人员全部蜕生。

整个祭祀团队无一剩余，而作为大祭司长的江行，更是随时都有可能蜕生失败。

只有冱渊君知晓发生了什么。

她不言。

持明大祭之后，再无祭司。

江行之后，再无不朽。

江行之后，此行命运。

渊月觉得太飘渺了，他不是过去的江行，他只是继承了他的记忆。

但是……江行，你干的好。

牺牲你一个，幸福我们一群。

当然，这么些年，渊月一群谁也没有用到这个点时候。

雨别……好勇啊。

渊月不懂，渊月大为震撼。

即使实际情况是大逆不道，罔顾礼法，但不可否认，有些东西还是不会改变的。

就像雨别的固执，江行的不告诉。

现在是渊月的不告诉。

他行走在回忆的长河之中，感受古海中所传来的情感与记忆。

持明祭司疯的很彻底。

他们固执的背负自己所有转世的记忆，甚至同族的记忆一起。

不是迷失在记忆里面变得疯疯癫癫，便是如同江行一般，见众生如同观书。

江行疯狂的更厉害。

不如说，他答应雨别，也是他自身开始疯狂的一环。

此时的江行，不止是江行。

他是江行的前世总和，只不过这一世名为江行。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

渊月赤脚站于波涛之上。

整个人就像在褪色一般，周身的所有颜色快速变白。

这是江行原本的姿态。

也是渊月原本的姿态。

白衣白发。

但更快的，血红色的咒文，自渊月右手盘旋而上。

窥探命运的代价，无人可以承受。

即使是命运这个命途的开创者，在祂还是他的时候，命运一样不可违。

江行看见了命运，命运也看见了他。

命运就此形成。

祂自不知道多少年的时光中收取了那些窥探命运之人的代价。

故此，「渊月」杀了江行，降下诅咒。

地狱笑话一般。

阿哈看的很快乐。

渊月不在意。

他是疯子。

列车上，丹恒如同感受到什么一般，抬头朝一个地方看去。

什么也看不到。

却好似见到有人踏水而立。

“江行……”丹恒突然捂住了额头，他想起江行，那个诡异的持明大祭司。

徘徊于生死之间。

极其不稳定。

渊月对于持明各个血脉之术皆有涉及，但唯独苍风流水是他本身所掌。

丹恒不知。

却下意识心中无端紧缩。

言则突兀的看了同一个方向，她手上，卦算出来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便被她自己匆匆打断。

“怎么了？言？”姬子细心的看出言的不对劲，但从言的目光看向去，却除了外面黑≈红色的星云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他们现在大概已经猜出发生了什么，言的紧绷也松懈了一些，还有心情算卦，怎么突然就掀翻了自己铜钱的结果？

“没事。”言不想要多言，“我们去告诉外面的人发生了什么吧。”

姬子笑了笑，她并不介意言的隐瞒，只要不伤害列车，便没有什么问题。

他们是同伴。

却也只是同伴们命运上的一段旅途。

第110章君子本温如玉

「我」杀死了过去。

渊月心道，现在，我要动用我过去的力量。

我要将白露变成真正的持明龙尊。

对不起，白露。

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你。

但——想必你也在这些时候，准备好了成为饮月君的责任。

即使你不理解，不知晓。

但我大概还是会活着一段时候。

而你那个时候，应该会是一个合格的饮月君了吧。

死亡不是一起的结束，遗忘才是。

雨别，丹巯，丹枫，丹恒。

他们本质是一个人的灵魂不假，却不是一个人。

当前尘忘却之时，便已经不是原来的人。

古海之水浩浩汤汤，洗去的是那些灵魂之上的尘埃。

前生如何？

前生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