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鸡屁股。”
“小孩子不准吃鸡屁股。”
“鸡冠子是我的,以后我要当官儿。”
“鱼眼睛是我的。”
“呜呜呜……他抢了我的鱼眼睛……”
盖尔·拉塞尔懵了。
转盘转的飞快,她无从下勺。
赵传薪眼疾手快,咔咔咔给她把菜夹到盘子里,都是她爱吃的。
赵颂真他们见了若有所思。
赵念真则黑着脸:“你凭什么给她夹菜?”
赵传薪理所当然道:“你们都是抢的,从大的到小的各个像狼一样,就她傻乎乎,这叫帮扶弱势群体。”
姚冰举杯打岔:“师父,咱爷俩喝一个。”
赵传薪呵斥:“喝特么什么喝,瞅你那脸白的,把酒放下换茶。”
姚冰无奈。
他根本不敢违逆师命,即便他很想喝点。
赵灵均不干了:“爹,你吼冰哥做什么?你吓到他怎么办?”
赵传薪吐出鸡骨头:“这小子两分天下,却以身犯险,好悬中道崩殂。如今我两女疲敝,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你就当我陟罚臧否,让这小子苟全性命,以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
赵灵均:“……”
赵念真:“……”
众人哄笑。
姚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妈的,心累,以前是暗斗,现在是明争,赵传薪索性给挑开。
饭后,大家三三两两而坐聊天。
赵传薪带盖尔·拉塞尔和一群孩子出去贴对子和门神挂灯笼,一下子有了过年气氛。
屋里人小声议论。
赵灵均笑嘻嘻道:“爹是不是又找了个小的?人老也风流啊。”
她心大的很。
赵正则哼了一声:“我娘等他了一辈子,他竟然还风流成性!”
赵颂真没说话。
她性子恬淡,清心寡欲。
本杰明·戈德伯格咳嗽一声:“那什么,诸位听为兄一句劝,这种事常有发生,不必大惊小怪。”
赵念真阴阳怪气:“是啊,你三妻四妾,自然赞成。”
本杰明·戈德伯格哈哈一笑:“为兄太过优秀,难免会招蜂引蝶。”
“啊……tui!脸皮真厚。”
瑞秋·克维斯郁郁寡欢。
她这辈子,年轻貌美时候刚遇见赵传薪,那时候还在纽约。
后来风韵犹存,虽然离婚,又被苗翠花压着没能得逞。
现在年老色衰,自然比不过外头赵传薪身旁那个年轻的。
其实她后来又结婚、离婚。
老了后又找了个老伴儿。
但心里始终被白月光占着。
白月光风华依旧龙精虎猛,朱砂痣青春不再枯竭干涸。
可叹。
没过多久,姜明辛出门召唤:“都回来,咱们要走了。”
“娘,再玩一会儿。”
“我们要坐马拉爬犁。”
“开拖拉机。”
“那里有个坡能放爬犁……”
姜明辛双手掐腰:“我数三个数,立即滚回来。”
一群小的垂头耷拉脑的往回走。
赵传薪遥遥看着姜明辛,不由一阵恍惚,隐约在她身上看到了苗翠花的影子。
盖尔·拉塞尔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忙问:“你怎么了?”
赵传薪深吸一口凉气:“没什么,回去吧。”
大家都走了。
回来的只有老赵家这一脉,都没带另一半,所以他们要回去陪现在的家人过年,赵传薪不能自私的霸占人家的时间。
盖尔·拉塞尔看着乱七八糟的屋子问:“该从何下手?”
赵传薪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你累了一道,又忙活半天,先去睡觉,我来收拾残局。”
她确实累了,去休息了。
赵传薪放出傀儡奴仆,由新星月操纵打扫卫生。
他取出画板,调了颜料,一笔一笔缓缓勾勒记忆。
趴在院门口好奇看着赵传薪的古丽扎尔,那会儿赵传薪化名赵信,以至于后来她一直管他叫“信哥”至死未曾改口。
在老房子照顾赵传薪起居时的苗翠花,彼时花开正艳。
在纽约酒会上头次穿晚礼服的丽贝卡·莱维,惊艳了时光。
一个人时常陷在回忆泥沼中,说明这人已经老了。
当盖尔·拉塞尔醒来的时候,发现房子每处角落都变得整洁有序,而赵传薪似乎一夜未睡。
她看着画中三个栩栩如生的美人:“这是谁呀?”
“画中仙。”赵传薪收拾颜料盘:“你不是刚走,怎么又回?”
“我听说要开通洛杉矶到博伊西航线,特意回来看看,关注一下国家大事。”
博伊西是爱达荷州首府。
赵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