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吻她。
起初只是安静地触碰,温热的唇贴着她的,像试探,又像请罪。
后来,试探变成了唇齿间贪婪的索要。
任知昭迷迷糊糊地,被吻到身体发软,唇关被撬开,舌尖热烈地缠上来厮磨。
她回过神来,用力一咬。
任子铮皱眉,吃痛,却没有退开。
她给他痛,他回她以更温柔的吻。
唇间到耳畔,耳畔到脖颈,脖颈到胸乳……舌尖落下的地方,都在发烫。他像是在朝圣,一寸寸,欲将她失控的恨意熨平。
任知昭不挣扎。她知道挣扎没用。
她睁着眼,任他推进。
双腿间迎来了顶入,身体被一瞬撑开。
穴道迅速默契地将他紧紧包裹,饱胀感蔓延,无孔不入地渗入神经。
她可以不叫,不应,但她的反应是真实的。绷紧的脚尖,颤抖的腰肢,涨红的前胸……它们不会说谎。
她的每一下颤抖,都是因为他。
任知昭想,这种她以为的契合,灵与肉之间的吸附,会不会只是单纯生理性的。会不会,在别的男人身上,她也能收获同样的体验。
因为一直以来,被他困住了,被自己困住了。她没有机会知道了。
“昭昭,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对你来说,连陌生人都不如。”
任子铮抱紧她,用性器禁锢她,缓慢地,温柔地,把自己嵌入她的身体。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四目离得如此近,在她那双迷茫又陌然的眼里,他仿佛把她所想给看透。
“不是你的哥哥,不是你的爱人,甚至做不了你的朋友……”他苦笑,“如果不是过早地在你的人生里出场,也许,你早就是别人的了。”
他突然用力。
宫口被狠狠撞开,在体内开出近乎绝望的快感。
任知昭眉头拧起,扭过头去不看他。没有叫喊,没有呻吟,没有反抗。
“所以,我需要你依赖我……”
这是任子铮唯一可以捆住她的手段,像性一样赤裸,原始,无力回避。
他亲吻她被汗水洇湿的额角,在她体内缓慢进出,一遍又一遍,每一下都扎实得像刻痕,虔诚又钝重地磨。
任知昭终于缓缓转回头,在他的目光下无声地喘息,眼里是无法掩盖的潮湿。
“昭昭……”任子铮低声唤她,“偶尔,你会让我觉得你是爱我的……”
节奏加快,动作幅度变大,身下的床垫被撞击出闷响。任知昭以为这会是一场疯狂的,报复性的性交,就像一年前那样。
可不是。任子铮从头到尾都很温柔。
温柔地爱抚她,填满她。当她的手腕因颠簸被皮带蹭出红痕时,他拉过她的手,在她腕上落下吻。
最后,他甚至解开了她的束缚。
他仍旧沉入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动作温柔,却无比坚定,没有空隙地压迫她的感官。
他不再需要皮带,她早已被困在他身体的牢笼里,无法逃脱。
情欲的脉搏在昏暗里跳动,一收一张,没有一丝空气能逃脱它的侵蚀。
这本像是一场寻常的性事,只是一整晚,任知昭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发出一点声音。
他扣紧她的十指,在她的最深处搅动捣碾时,她不出声。
他抱着她的腰肢,咬着她的胸乳细细吮吸时,她不出声。
他按住她的腿根,含住她的阴唇舔吻撩拨时,她依旧不出声。
任子铮也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停下。除了偶尔给她喂水,抱她去上厕所,然后抱回床上,继续。
身下的毯子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任知昭不作声,却不是麻木的。她也会喘息,也会颤抖,也会无意识地抱住他的脖子,一次又一次地高潮。
在获得新生之前,她要在绝境的最浅层,在所有的混乱与污秽里跌爬,纠缠,撕扯,褪去最后一层皮。
任子铮似乎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停下。停下,一切就都结束了。
时间失去界限,空气化为被焚烧的蜜蜡,慢慢滴落。
汗液与体液交融,濡湿了没有尽头的冬夜。
后来,任知昭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她在意识的黑洞里听到几声巨响,猛然惊醒。
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开,窗外的天彻底黑了,城市的灯火点亮在远方。而在那灯火之上,天空竟燃起了烟花。
一朵接一朵,绚烂,巨大,照亮洛杉矶的夜空,美得像另一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那是什么,是节日的烟火吗?是爱与欢笑的庆典,是岁末的祝福?
“昭昭,你看。”
任子铮还在她身体里,但没有在动了。他低头吻着她,黑色的眼睛湿润得像浸了星光。
滞后的痛感终于沿着神经蔓延开来——双腿间的胀痛,胸前的刺痛……
任知昭垂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