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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章 南风目兮一叶障 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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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吟锲而不舍的磨着绳结,手指酸麻的晃若不是她的,而手腕则已是鲜血淋漓。她忍住那灼热的刺痛,终于在天光放亮之前,使绳索渐松了开来。她未窃喜,也未妄动,而是侧耳细听屋外动静,以免打草惊蛇。

许是那年轻男子笃定凭她一己之立,定然挣不开绳索,更逃不出去,这期间并未前来检查。

一井苍穹已现鱼肚白,朦朦雾气聚集,寒意竟比夜间更浓。

徐长吟略舔干涸的唇瓣,慢慢挣开挂在腕间的绳索,腕间的刺痛变得麻木。她未顾得伤势及浑身酸疼,蹑足上前隐在门侧,透过门隙朝外觑去。

屋外林深丛密,丈余处有一堆篝火,已是残灰烬冷,而且并未瞧见那年轻男子的踪影。她攒眉细瞧,从细小的门隙间并不能看见多少,她触指在门栓上,小心翼翼的拉动。岂知方触及门扉,门外就传来“哗啦”清响,在一片寂静中尤其震耳。她一惊,迅速后退,警惕的盯住门边。然而隔了良久,屋外并未传出声响,也无人进前查探。她愈发疑窦,吸了口气,将门栓拉了开来,露出尺余宽的门隙,也让她更清楚的瞧见了外间的情形。

门槛外有半人高的草丛,赫然就见那年轻男子倒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他尚有气息。

徐长吟一怔,旋即蹲下身,努力伸出手臂去拿他腰间的钥匙。她知他中了毒伤,却未料到会毒发不支倒地,但也给了她逃脱的机会。

不多时,她勾住钥匙,心下一喜,而那年轻男子依然没有反应。她摸到锁眼,试了数次,终于将锁给打开。锁链落到地上,发出一阵清响,然她眼下已无需顾忌这些,拉开门扉提步而出。不过,她并未拔腿就跑,而是拾起锁链缠住他的双脚,继而又用绳索绑住他的双手。随后,她取下他腰间长剑,伸指掐了掐他的人中。她心中存有疑惑,此人与她有何怨隙,或者是何人指使他绑架她,那黑衣人又是何路数?

少顷,年轻男子嘴边逸出一记痛苦的呻吟,竟缓缓睁开了眼,迎目就见徐长吟的脸容,他霍地一震,脸上戾气聚露,就欲拔剑,却瞬即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我劝你别乱动。”徐长吟好心建议。

年轻男子怒不可遏的使劲扭动手臂,却是动弹不得。他的脸色即苍白又难看,寒声道:“你怎么逃出来的?”

徐长吟抿唇浅笑,不答反问:“你以为呢?”

年轻男子眼底骤然浮上一层警惕,迅速环顾四下,显然是怀疑有人救了她。

徐长吟依然甚为客气:“阁下为何要挟我至此,或而是受了何人指使?”

年轻男子冷戾的盯住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废话!”

徐长吟扬眉,倏地抽出长剑,年轻男子脸皮一抽,但仍只是冷冷看着她。徐长吟双手握住冷光粼粼的长剑,细细端详,啧叹有声:“这柄玉具剑着实不错,端瞧剑柄上镶的这枚玉也知值当不少钱。”既然拥有如此宝剑,当非觊觎银白之物,若为私怨,此人明知她的身份还敢绑架她,这胆识可谓不小。

年轻男子不吭声,徐长吟猛地将冷森森的剑尖指在他的颈间,笑眯眯的道:“我知你不怕死,否则不会宁知中毒,也不寻医解毒而只为看守我。你既然不愿说,我也不打算为难你。待我寻着集镇,再请人来救你,这之前你就撑着些。”说罢,她将剑归鞘,搁在远处,遂而拂袖起身,就欲扬长而去。但愿他能撑到官差来,不过瞧他还能有力气挣扎,想必也能撑些时候。

那年轻男子剧烈的挣扎起来,怒喝:“不准走!”

徐长吟在篝火堆边顿足,回眸睇向他,笑道:“你该庆幸我脾气好。”她是以德报怨,不过也得有人识相。

“恶妇,我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年轻男子怒吼,双目中迸射出浓烈的恨意。

徐长吟蹙眉,此人似乎真的对她有极大的成见,可她何时得罪过他,竟还得了“恶妇”之名?突地,她脑中掠过一个念头,面露怪异之色,缓缓问道:“你知我是谁?”

年轻男子表情愤恨:“秦王妃娘娘何必装虚弄假,连自己是谁也不敢承认?”

乍闻“秦王妃”三字,徐长吟已无力的拍额长叹。弄了半天,这人果然是绑错了人!可她瞬即又拧起眉头,他与秦王妃会有何仇怨,竟要绑架她?

她慢慢踱回年轻男子跟前,蹲下身来,对他脸上明显的嫌恶与恨意视若无睹,反手指住自己的脸,逐字说道:“我姓徐名长吟,而我的夫君名为朱棣!”

年轻男子登时一惊,显然晓得当今天下名叫朱棣的只有谁。他的脸色难看起来,徐长吟似也晓得他还存有怀疑,从怀中摸出一物,赫然是枚宝光流溢的夔龙玉佩,玉面之上清透可见一个“燕”字。她将玉佩摆在逐渐瞪大双目的男子面前,认真的说道:“这位好汉,你真的认错了人!”

潺潺溪水生寒,鸟鸣山涧不闻,愈现寂谧。

一座白墙黑瓦的宅邸前,“得得”地驰来两匹栗色骏马,骏马之后则是一辆珠玉为帘的华贵马车。

二骑一车在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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