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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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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暑假。

就像去年生日在清吧里方识攸说的那样,去年敢跟许南珩讨价还价的曲珍,今年还真就不回他消息了——因为没有手机回。索朗措姆带着卓嘎到成都的医院看病,卓嘎出现了心衰症状,已经入院治疗。

7月19号方识攸生日这天依然是全天手术安排,早上在东城院区,下午在海淀院区。

许南珩大g后座装着奶油蛋糕,副驾驶一个礼品袋。

方识攸一直不希望他给自己准备很昂贵的礼物,三十一岁的方大夫一天到晚不是诊室就是手术室,有一回把表摘了直接撂在洗手池边上,第三天才想起来。

不过许南珩从来也都没想过给他买贵重的礼物,他虽然经济实力雄厚,但在礼物方面许老师更注重意义。

车停在医院员工停车场方识攸的车位,今天方识攸限号,他没开车。终于在晚上九点四十五分,方大夫拉开大g副驾驶的门坐进来。一进来就靠着,闭上眼叹出一口气,释放这一整天的疲累。

外科大夫在医院里是不能喊累的——倒不是不能,而是外科医生永远精力充沛,人人如此,自己也催眠自己。

“橙汁。”许南珩拧开瓶盖递给他。

方识攸接过来,眼睛都不睁,咕咚咚灌下去几大口。缓过来一口劲儿,说:“腹主动脉夹层杂交手术,造影之前眼睛都快瞅瞎了。”

这么两年下来,许南珩对这些外科手术了解到了皮毛,问:“创口小是吧?”

“嗯。”方识攸把橙汁拧上,偏头看见车上摆了个纸袋子,看看它,看看许南珩。

许南珩说:“打开看看。”

袋子并不大,也不怎么重。车里开着顶灯,方识攸拿过来搁在腿上,拿出里面的小盒子。

打开,他笑起来:“钢笔啊。”

万宝龙镀金玫瑰款,许南珩在笔帽上定制了drfang,方大夫。

方识攸还是觉得太昂贵,但他又实在很喜欢。他毕竟是个医生,哪个医生能拒绝一支漂亮的笔!

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方大夫在医院里说的频率最高的三句话是——

“在这签字。”

“笔还给我。”

“爱人送的。”

“俗话说得好!”杨郜咣当一瓶冰啤酒搁在桌上,震声道,“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就得吃烧烤!!”

——他失恋了。

这天,是高二升高三的暑假。许南珩姗姗来迟,他们学校在暑假偷摸上晚自习。他戴一纯黑色鸭舌帽,黑t恤,黑运动裤,黑帆布鞋,背一黑双肩包,还戴一黑口罩。他已经连续这么打扮好几天了,隐于夜色,不易察觉。偷摸补课的氛围组优秀选手。

许南珩到烧烤摊的时候便听见杨大夫这么一嗓子,吆喝得他都想装作不认识绕过那桌,但没法绕,他男朋友也在那桌。

“你可算来了。”方识攸叹气,“我快被他烦死了。”

“没辙,北京补课一被举报就全完了。”许南珩把书包放在旁边凳子上,跨一步坐下,“虽然这回是主任带头指挥补课,不牵连我们教师,但这儿毕竟是北京,我不能像在西藏那么嚣张了。”

方识攸拿可乐给他,笑说:“你这话说的,像西藏是你的地盘儿。”

许南珩帽子摘下来,搁在书包上,投去一个略带俏皮的眼神。然后他才看见泪眼婆娑的杨郜,喝下两大口可乐,关切道:“杨大夫,这般憔悴,天涯何处无芳草,看开点。”

“我这辈子已经完了。”杨郜抬起头,看着这烧烤摊占道经营的简陋棚子,听着盛夏里叮叮咚咚啤酒瓶相撞的声音,说,“我人生已经没有意义了。”

许南珩刚捏起一根羊肉串儿,欲言又止,看向方识攸。方识攸无奈摇摇头。

杨郜又说:“怪我,都怪我,我当初就不该学医,我没时间陪她过生日,没时间陪她过节日,居然连去她家里正式见家长的日子都被我搞错了。”

许南珩拿着串儿,说:“你是记错日子了?”

杨郜摇摇头:“在医院连轴了三天,夜班接手术,把凌晨零点的‘白天’和‘次日’搞混淆了。”

“哦——”许南珩点点头。

大约就是杨郜以为是第二天过去,但搞错了,这个所谓的‘第二天’其实应该是‘白天’是‘当天’。直接把人家一大家子一大桌菜给鸽了。

许南珩也找不着词儿安慰他,主要他太饿了,一串接着一串,无暇说话。方识攸跟杨大夫喝了几杯后见他吃串儿的频率并没减缓,便问:“这么饿?晚上没吃饱?”

“别提了。”许南珩咽下去,“晚上点了个麦当劳,结果我们学校侧门,就是巷子的那个门,墙根那儿趴着一狗妈妈和狗崽,一大一小眼巴巴看着我,就……喂狗了。”

方识攸点点头,摸摸他后脑勺:“快吃吧,再给你叫点儿?”

“再叫点儿。”

杨郜抹了一把泪:“再喝一个!来生不做临床人!!”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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