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5)
冯元见她这般榆木,一想到这件事起因,越加嫉愤,嗤笑一声,他冷眼望着她:“哦?那你倒是说说,你又为何那般肯定春巧就是下毒之人?”
他的眼神咄咄逼人,绿莺被他看的有些慌乱:“那日就是我中毒那日,我倒地之前明明看见春巧她”她很着急?很慌乱?不知为何,本是笃定的事,绿莺这时候竟觉得这些理由都不足以站住脚。
可是她不信,这世上要只有唯一一个不会害她的下人,除了秋云也没谁了。她们一起经历过生死,当初为了吴公子秋云还冒着危险隐瞒冯元,最重要的是,她害自己,没理由啊,被人买通?可自己银子从来不亏待她,她老娘病了,自己一直问她缺不缺银两,还能是甚么理由,会让她置几年情分于不顾,要下毒害死自己?
春巧往前近了一步,哭啼啼地望着绿莺,委屈地拧着衣角:“姨娘,奴婢真的没有害你,没有下毒。是秋云姐姐她,趁着能出门,在药房中花大把银子买到砒霜”
绿莺已经有些犹豫了,可她还是想确认,不能冤枉了人,冯元面色古怪,一脸不耐,对着她话也是没好气:“秋云已经承认了,纵使你不信也没用!”
近来秋云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夜里也常常翻来覆去睡不着。晚间,不知名的虫儿在咕咕叫着,万籁俱寂,春巧感到小腹有尿意, 睁开迷瞪的眼爬起身, 点了灯,不经意间一转脸, 却见一边的秋云眼儿瞠得极大悄无声息地望着房顶, 冷不丁一瞅还真挺瘆人的, 春巧搓了搓胳膊滚起来的鸡皮疙瘩, 探着头唤道:“秋云姐姐?”
再一看, 秋云已经闭上眼睛了。春巧揉了揉眼, 奇怪了半晌,才摇摇头去了茅房。秋云的异常还不止这些, 她总是在暗处盯着姨娘, 用晦暗不明的眼神,春巧只当她担心老娘的病,找机会关切地问了声:“秋云姐姐,我看你最近不怎么回家了, 你娘的病咋样了?”
秋云顿了下,表情古怪地回道:“嗯,好多了。我不用再去看了,今后都不用了”
这话说的, 怎么听怎么奇怪,春巧也说不上来哪里怪, 就觉得秋云突然像变了个人。再之后, 她便下意识开始留意秋云。那日, 早起出门后本该留在朱粉芳的秋云竟突然回了府,且还鬼鬼祟祟地将个甚么东西塞进枕头下,春巧偷偷看在眼里,趁她出了房门,走到床前,从枕下翻出那物事,是个药纸包。打开后确实是药粉,闻了闻,也闻不出到底是甚么药来。
春巧冥思苦想,秋云姐姐自从去朱粉芳开始,举动才渐渐异常,时而枯坐,时而不明所以地笑,见的外人多了,正好还是少女怀春的年纪,莫非与人有了私情,这药粉是打胎药?她怕自己猜错,将药包又推了回去,然后在暗中注意着秋云。
秋云后来进屋了一趟,将纸包揣在怀中,去了小厨房。秋云躲在柜子后,紧张地直冒汗,心道来了来了,果然要出事了。她怕秋云犯傻,偷偷跟着过去,见秋云涮了紫砂壶,正打算给姨娘煮茶。她静静窥了一会儿,未见异常,想着还要去伺候二姑娘,便要转身离开,就在这时,她听见一阵纸张的刮擦声,霍然想到那包药。
小厨房此时没有旁人,秋云却仍是不时竖起耳朵倾向窗外,春巧离她不近,从门缝只能看见个背影,窸窸窣窣间茶已煮好。也不知怎么,春巧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门。进去后,她笑着凑过去,看了眼砂壶,弯腰闻了闻:“好香的桂花茶啊,秋云姐姐的手艺果然比我好。”
秋云乍一见她,有些不自在,勉强一笑:“妹妹要是馋了,拿个碗盛些便是。”接着只说朱粉芳还有事,让她给姨娘端了茶过去,便匆匆出了小厨房。
既然开口让她喝,又见秋云背影很急的样子,春巧捶了下自己的脑袋瓜,懊恼刚才误会了人,秋云姐姐怎么可能会害姨娘呢?想是这么想着,那茶却被她一把端起,倒在了泔水桶里,接着换个壶新茶坐在了炉子上。自从姨娘上回中毒,她便万事防备着,防太太、防大厨房的下人,大约是防习惯了,如今连自己人都防备起来,春巧想到此,不由对秋云生了些许愧疚,是她疑神疑鬼了罢?
不过,那包药到底是甚么呢?必是见不得光的,否则秋云姐姐也不会如此如做贼一般。想了想,她下了决定,待会儿回屋,从那纸包中抽出一点,找机会出府上药房让人给看看,那到底是个甚么东西。
桂花茶香气弥漫,春巧嘶嘶哈哈地拿块软布,包住紫砂壶把手,将泛着甜香的一缕黄橙橙的茶水倒入案台上的瓷盅中。瞬时,洁白的底,上头便开满了橙黄的桂花,花瓣伸展,妖娆多姿,如身着彩裙的侍女般优美。她端着茶,享受着鼻尖的清香,笑眯眯地往正房走去。
案台下,一张牛皮药纸四肢大张,静静地躺在地上,随着屋内暖流微微颤动。
冯元将她中毒前后所发生的事详细讲了出来,绿莺瞥了眼春巧,垂头盯着被上花样,讷讷地张了张嘴:“真的是秋云?”
春巧见她这般,越加委屈地不行,使劲儿瞠着湿乎乎的眼,抽抽搭搭地瘪了瘪嘴:“姨娘还不信么?”绿莺咬了咬下嘴唇,仍是没看她。春巧眼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