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过了几分钟,黄振华才回复,“您是?”
黄河远:“你亲儿子。”
没过几秒,他老爸打了电话,黄河远没接。
“别打电话!我在寝室呢!”
黄振华:“摔哪了???告诉老师了吗???”
黄河远一看他老爹这draa的架势,倍感不妙,“你别给严辉和校长老头打电话!我屁股痛死了,你把我接回去。低调地来!”
这次又隔了几分钟才收到黄振华的回信,“爸爸现在还在印度那边。我已经和孙叔叔说过了,他马上来。痛痛飞,爸爸给你吹一吹啊。”
孙叔叔,也就是黄振华的生活秘书。
“走开。恶心!”黄河远撅了撅嘴,眼泪倒是不流了。
“怎么摔倒了?”黄振华问。
黄河远这辈子都不想回忆在男澡堂摔倒的囧事,只问他,“你把我送到学校,是不是打算给我偷偷找后妈?”
“……黄河远,你在胡说什么?”听口气,黄振华好像是生气了,但又很快平复了心情,“我的妻子,爱人,永远只会是你妈妈。别瞎想。孙叔叔很快就到了。爸爸去开会,有问题马上和我说。”
“哦。”
关于妈妈的事,是父子俩的禁忌。每次他一提起,黄振华要么跳脚,要么转移话题。习惯了。
哭了一场,心情缓和了许多。黄河远擦了擦眼泪,慢吞吞地爬下床。
穿好衣服,正准备穿裤子,忽然看见桌上有一坨白色的纸。
伸手一模,温热柔软,好像是饭团。
“这谁送的?”黄河远喉结动了动。
“顾海宇刚刚进来放的。”一室友回答。
顾海宇不是说,绝对不会去的吗?
居然不是白云间?
黄河远心里一松,忽然之间,有些失望。三秒后,脑子又发出嗡嗡的轰鸣。
为什么要失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住脑!!!快住脑!
饭团什么的,最难吃了!!!
朴实无华的长更
白云间觉得饭团很好吃。
学校的饭团厚朴充实,阿姨生怕学生吃不饱,一根饭团卷得比球棒还粗。这饭团只能勉勉强强入口。他喜欢吃妈妈卷的紫米饭团,每一颗饭粒各自独立又紧紧相连,圆滚滚一小颗。剔透的紫米球,沾着香香的海苔碎。一口就可以吃掉一颗。
虽然不喜欢学校饭团的味道,但他不会表现出来。只要食物没有变质,不管味道如何,他都可以泰然自若地吃下去。
他不挑食,或许是天生的,也有可能是小时候经常吃不饱饭。吃东西最重要的还是摄取能量,其他不必强求。
徐不倦从外面回来,说起了黄河远。
他说,黄河远被一个中年男背下了楼。中年男好像是他爸秘书,很会搞事情,给他们寝室每一个同学都带了零食和饮料。徐不倦很羡慕。
他还说,黄河远一边趴在中年男背上,一边还在咬饭团。饭粒掉中年男肩膀上,黄河远伸手一弹,那颗饭粒正好飞到了严辉嘴边。黄河远见状,骑马似的吆喝秘书快跑,秘书不明所以,还真的跑了起来,甚至哄小孩似的背着黄河远转了几个圈。
徐不倦讲故事,一直很有画面感,白云间仿佛围观了全程。嘴里的饭团味道顿时变得奇怪了。
“辉哥的脸色,别提有多精彩。”徐不倦指着白云间的饭团,“咦,就你这个饭团。你俩还挺有缘分,吃的同款饭团。”
白云间:“……”
顾海宇在上铺笑出声,“就是他买的嘛。”
“啊……”徐不倦盯着白云间,“你俩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忍了忍,换了个更加朴实的说法,“关系变好了?”
白云间摇了摇头,没说话。
徐不倦也就不再问了。白云间不想说的事,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他性子太闷了,不必自讨没趣。
白云间吃完饭团,上床睡午觉。躺在枕头上时,后颈传来微微的刺痛。
他没涂防晒霜,后颈可能被晒伤了。要不是黄河远撺掇教官去林荫道训练,现在或许会更痛一些。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各种声音画面翻滚。齐步踏地的剁剁声,喊军训号子的声音,黄河远的咆哮……
不出意外的话,白云间午睡向来只睡二十分钟,作息比闹钟还准,到了时间就自动醒来了。室友们刚睡着,寝室回响着细小的鼾声。
别人睡觉的时候,白云间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默默拿起枕边的《故事会》,侧躺在床上看起来。他什么书都看,但对什么时间看什么书有严格的要求。
适合在床上看的书是故事会这类杂志。巴掌大一本,举着看不累,晚上看助眠,白天看醒脑。
过了十几分钟,起床铃响了。室友们满脸痛苦地翻身,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地叠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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