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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矩番外:含梦寒梦(二)(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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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的感情色彩,却不想是在这种局面。

大司马出征了,临行前,他告诉我,马革裹尸,才是他们钱塘王氏的最终归宿。

所以当大司马战死的战报来临时,我并没有意外,第一反应就是立马封锁消息,可还是晚了。

等我赶到福宁殿,她一个人呆坐在后院,脚边放着锄地的刨子,那一方小农田里,相思子七零八落地被连根拔起丢在一边。

我愿以为她会歇斯底里,但她没有,她淡淡开口,无悲无喜,轻的像羽毛,朦胧地混着晚风传进耳畔。

她说,她想回钱唐了。

我第一反应是不准,结果对上她的眼,她说她已经没能为兄长好好送一程,不想再失孝于祖父。

我还是松了口,但要求她要在我的陪同下一起去。

她慢慢回过头,眼神波澜不惊。

此刻我在想,哪怕她恨我呢,至少那是真实存在的、鲜活的感情。

她嫁给我十年,这是第一次回母家,我看着她扑到她母亲怀里痛哭出声。

府邸都挂上了白色的寿布,夜晚她的几个堂兄弟守夜,我在祠堂静默良久,忽闻外间有人疾呼走水。

我冲出祠堂,府邸西南角火光蔓延,滚滚浓烟。

我又来到了曾经“迷路”的连廊,对面的那片菜地已然荒芜。

腿像灌了铅一般挪到一间房屋外,周围的人惊叫着打水。

我喃喃道,不必了,什么都不必了。

没有人注意到我在那,也不会有人搭理我。

眼前人影攒动,我记得这间屋子,曾何几时,我也在这月下和着她的琴曲舞剑。

火光将她的身影映照在窗前,明明灭灭。

我走进那间屋子,她坐在火光中,抱着那副我刻了一半的琴,右手虚虚地搭在上面。

她说,陛下就此止步吧,我们就这么说说话。

跪坐在原地,她说了许多从前的事,我知道的,我从未去留意的,她拿着那块羊脂白玉,朱红的穗子仿佛和火焰融为一体。

她说所有的美好,都不及她当时见到这块羊脂玉的第一眼。

喉头腥甜,烟熏呛入鼻腔,我没由来的涌上怒意。

我冷冷地说,这不是我的。

只见她在火里笑了,凄美悲烈,带着遗憾。

“是嘛,可是我每次快要在宫里熬不住的时候,支撑我继续的就是这枚羊脂玉了。”

火舌也舔舐着我的衣物,两两相对无言,火苗一点点将她吞噬,眨眼间,她消失在火光中,耳边是她的哀叹。

她说,这枚羊脂玉是她此生最快活也是最不幸的开始

希望下辈子,不要再像这辈子过的这么苦了。

我瞪大了眼,终于回过神一般向她扑去,白光乍现,我抬手去挡。

再睁开眼,我坐在舆车上,手边是青兰寄来的奏章,说皇后近日食欲不振。

掀开帘看去,扬州城的场景。

恍惚了好一阵,我跳下舆车,赶了一个千夫长下来,打马飞奔去王氏府邸,看着那一方小田,水萝卜玉白可爱。

耳边传来廊下风吹的金铎声。

死而复生?

还是,南柯一梦?

———

与其说是番外,更像是用男主视角讲述剩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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