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斜阑(四)【 1⒏h 】(2 / 2)
想要知道困扰我许久的疑惑。
“那便来一把连珠吧。”我缓缓起身,寻着记忆从身后的隔层里拿出一副棋盘,抬起衣袖拭了拭上头的灰,走回坐下,“我是臭棋篓子,若是围棋无异于自寻死路,只能再委屈谢夫子了。”
谢宁支起一条腿,眉梢间尽是嘲讽,但到底没有拒绝的意思,只将黑棋推到我面前,我也不去推脱,拿来就先行一步。
许是太久没下了,阿浓也是学的围棋,她和张矩你来我往的时候我也只有坐在一旁看着的份儿,可我偏就在棋艺上没有多大天赋,谢宁一心琴曲,偶尔与他对弈嫌我没有水准,所以长久以来我只晓得个大概,张矩更是没少借着我输棋在床事上予取予求。
一开始我还勉强能与之抗衡,渐渐显露颓势,不留神间,他已率先完成连珠。
“你这个皇后,做的可还快活?”谢宁收着白子,启唇。
我愣了一会儿,原是不仅仅我一个人发问:“不过是一个身份,谢夫子做着安王的幕后丞相也说的上快活么?”
谢宁听完笑了,接着落子,我倒也不是个意志脆弱的,平静地与他继续对弈着,好容易轮到了我,我捻起棋盘上的黑子收回掌心:“当年,为何不告而别。”
“我是个叛逃分子。”谢宁把玩着棋子,“那时公子矩和公子亲自来了钱唐,即使我心知是为你,可威胁依旧已经到明面上了,难不成我坐以待毙么?”
意料之中的答案,我叹了口气:“陛下他未必就容不下你”
“他容得下我可公子路呢?再说了,那时的张矩也不过是公子明身边的一条走狗。”谢宁的神色陡然狰狞可怖起来,提到当年的事情绪突然无法控制地高涨起来,眼神飘忽闪烁。
我不欲再用过往刺激他,注意力回到棋盘之上,倒是借着谢宁突然的错落,给了我可乘之机。
“你撸我来的目的,便是想让陛下来此交涉吧。”我抬袖收子,淡淡开口,“只怕谢夫子算了半天,这步棋就算错了,我在他心中无足轻重,若是以江山为筹码,莫说张平寅了,我便是那第一个以死明志的。”
“我要这个江山做什么。”谢宁失笑,堵着唇角举止风流。
“咸枝如今怎的也学会妄自菲薄起来,你大可放心。
“山风若无意,又怎会甘愿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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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眉不语,谢宁最后的话太轻,冬风灌入卷走了他的尾音。
谢宁起身走向床边,将半掩的窗棱推开:“你看那边的青山,好像还是我初登此地的模样。”
我从他遗留的缝隙中看去,连绵的山峦蒙着白雾,顶峰上还有尚未融化的少许积雪。
我淡淡收回视线:“我见青山如故,却不见故人如初。”
“看来这八年的深宫生活,你被保护地不算太差。”谢宁撑着下巴眺望,“可是咸枝,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你比我想象地还要落魄?
“如从前一般非黑即白。”
我啜了口热茶,身上回暖,不由得又想起太液池中的游鱼:“我非池中鱼,一介过客罢了。”
“你自诩过客,又凭什么认定,张矩就是你的归人?”谢宁转过身子看向我。
一瞬间,我不由得又想到了曾经在那个廊下的玄青色背影,明明是北方男儿的坚毅,却也有着南方郎君的源远流长的磅礴,就像那连绵不绝的青山。
如果说那时候的张矩是青绿色的山峦,如今便是风雨打磨后的峥嵘山峰,回想正值年少时的过往,都会逊色于今日的剑下。
相顾无言,我抬手按下一黑子。
“最后一个问题。”我亦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青山,“那些被你拦截下来的信件,给我看一眼吧。”
只一眼就好,或许我本来就不想知道他们的恩怨,但我说服不了我自己错过我和他之间的所有。
谢宁说的对,我还是这般非黑即白,带着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傻气。
心里复燃的火苗不断摇曳着,或许燃得更旺,又或许下一瞬就被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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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们枝枝就是笨笨的拧巴又敏感一人儿呐
大家说的方法我都会去试一试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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