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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复前仇怀王亲征结横索张仪搬兵(11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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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可以许给秦人一个人情,伐楚!”公孙衍应道。

“哟嘿,”魏嗣一拍大腿,“寡人想的也是这个。他娘臭屁哩,楚人不是东西,襄陵八邑——”一拳砸在案上,震得盘盏全弹起来。

“大王可知怎么伐?”公孙衍笑问。

“还能怎么伐?打呀,夺回襄陵八邑!”

公孙衍摇头。

“那……”魏嗣盯住他。

“伐而不战,作壁上观,既不得罪秦,也不得罪楚!”

“襄陵呢?”

“大王还在想着宋国吗?”公孙衍问道。

魏嗣摇头。

“襄陵本为宋土,大王不想宋国,襄陵就是虚地。再说,楚王视襄陵甚重,必留重兵守护。大王费力争虚,何如轻松得个实呢?”

“何处为实?”

“叶城。”

“秦使承诺,只要寡人出兵伐楚,西自叶城,东至襄陵,南到项城,秦王全部划给寡人。”

“秦王的话,大王能相信吗?”公孙衍笑问。

魏嗣吧咂几下嘴皮子。

“大王,”公孙衍接道,“叶城在方城之内,得叶城,即得楚国方城。得方城,可控宛城,北向制韩,南向制楚,又不至于把楚王得罪太苦。”

“你说的是!”魏嗣略略一想,转对候在身边的内臣,“去,到公叔府上,将他的那个什么……相印拿来,哦,对了,传旨于他,诏命他为……”摸会儿头皮,“太师吧,这个位儿适合他!”

使齐的是芈月的弟弟魏冉。因在前番的丹阳之战中立下战功,魏冉被秦王破格任命为五大夫,这辰光又在张仪举荐下出任使齐的王使。

张仪让魏冉使齐,几乎就是白送他一份功劳,因为让齐王伐楚是毋须口舌的。齐王所候,无非是个时机与借口。今朝时机已到,有秦王求助,借口也算是齐了。因而,魏冉上朝并无多话,见过使臣之礼,呈上秦王国书并问聘礼物,就回馆驿守候回音了。

果然,齐王候的正是这个。秦使走后,根本没过廷议,宣王就召田婴、匡章、田文三人,干净利索地封匡章为主将,田文为副将,将五都之军六万,择吉日伐楚。

从匡章口中得知伐楚是为救秦,孟夫子二话没说,赶至齐宫,请求觐见。

齐王宣见。

“听闻大王要兴兵伐楚,可是真的?”孟夫子见过大礼,直入主题。

“夫子之意是,楚国不该伐?”宣王反问。

“伐国在义,敢问大王,伐楚之义在何处?”孟夫子几乎是质问了。

“楚王使臣辱骂寡人于廷,难道不该伐他吗?”

“楚王使臣辱骂大王于廷,是使臣之错。”

“夫子所言大谬也!”宣王怼上了,“使臣既为楚王所派,他的口就是楚王的口,他的身就是楚王的身!”

“看来大王是不知使臣了!”孟夫子淡淡一笑。

“啥?”宣王生气了,“你说寡人不知使臣?”

“正是。”孟夫子朗声,“为使之道,古今一焉,一在立信,二在传言。”

“此二者,可有说?”宣王凝眉。

宣王真还不知这些。

“作为使臣,不妄行谓之立信,不溢辞谓之传言。”孟夫子侃侃言道,“楚使宋遗不守使节之礼,叫骂于廷,可谓妄行。”

“溢辞呢?”宣王好奇了。

“溢辞就是言过其实之辞。溢辞有二,一谓溢美,一为溢恶。”

“何为溢美?何为溢恶?”宣王倒是起兴致了。

“使臣所传之辞当为君上所言。君上喜,多出美言,是谓溢美之辞;君上怒,多出恶言,是谓溢恶之辞。古今善使者,既不传溢美之辞,亦不传溢恶之辞。宋遗……”

“别别别,”宣王拦住他,一脸纳闷,“为使之人当传君上之辞。君上喜,则传之以喜,君上怒,则传之以怒,这当是好使臣呀,夫子为何……”盯住孟子,目光征询。

“为使之道,在于表达诚意,消弥纷争,而非搬弄是非,挑起纷争,否则,为君者就不需要派遣使臣了,直接派三军开战即可。是以可知,古今使臣,既不传溢辞,亦不传恶辞……”孟夫子侃侃而言。

“慢,”宣王再次止住,眯起眼,“不传恶辞可解,这不传美辞,寡人就不懂了。美辞既为赞美对方,表达的正是诚意,使臣为何又不能传呢?”

“譬如说大王您吧,一时喜秦,说些溢美之辞,讲给使臣。使臣前往传话,前脚刚走,大王不知何处又听来秦王有悖于大王之处,于是龙颜震怒,破口大骂秦王,大王您说这……”孟夫子顿住话头。

“是呀。”宣王挠头了。

“楚王正是这般,前番喜,使陈轸来,传美辞。后番怒,使宋遗来,传恶辞。于是,大王震怒,烹之于廷门。”

“是了。”宣王拱手赞道,“老夫子果是博学,寡人受教矣!不过,身为使臣,既不传美辞,又不传恶辞,该传何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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