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施邪术黑觋祸楚骂齐宫莽使遭烹(4 / 14)
“到有小半个时辰了。”香女笑道,“还带着妃子呢。”
“妃子?”张仪怔了,“哪个妃子?”
“你保媒的那个!”
“呵呵呵。”张仪笑了,快步走向山谷里的草舍。
寒泉客堂只坐二人,惠王于客位,寒泉子于主位。寒泉子二目闭合,进入冥思。惠王盯住他,神色忧急。
良久,寒泉子眼睛睁开,看向惠王。
“先生?”惠王倾身,声音极低。
“唉!”寒泉子给出一声长叹。
“先生,这灾……”惠王急不可待了。
“此为庚子之灾。”寒泉子缓缓说道,“天干地支,六十年一个轮回,是谓六十甲子。运至庚子,适逢土、木、火三星连珠,外加金、水往来扰动,上天五气并发,致使太阳、太阴之大气紊乱,阴阳失衡。是以自古迄今,只要是庚子年,天下就不祥和。”
“还有那颗孛星?”
“是的,”寒泉子接道,“近几日来,晨昏之时,老朽登山观之,详审此星,甚觉不安。此星非寻常孛星,其形其迹,皆通天地大气。听先师所述,此星或七十年一见,或八十年一见,但凡其出,天地大气受扰,必起灾殃,轻则兵革战乱,重则旱涝殃民。”
“也就是说,此星祸及天下,不单单指向秦国?”
“是的,就今年来说,前番燕乱,当是此星前兆。”寒泉子应道,“庚子本为灾年,遇到此星,堪称是千年难遇,当是灾上加灾,大王不可等闲视之。”
“千年一遇?”惠王吸入一口长气,喃声重复。
寒泉子没再出声。
“那个萨满呢?”惠王此行的真正目的是这个。
“回禀君上,”寒泉子微微闭目,“此人当属于巫、觋,所行之术,亦可称作巫、觋之术。君上可知巫、觋之术?”睁眼,看向他。
巫、觋之术为常识,行此术者,女为巫,男为觋。寒泉子此问,当是另有所指了。
“请前辈赐教!”惠王略略一想,拱手。
“巫、觋之术,由道而生。道生阴阳,阳者生,阴者杀;阳者白,阴者黑;是以主生者为白巫觋之术,主杀者为黑巫觋之术。行白巫觋之术者为白巫觋,通常衣白;行黑巫觋之术者为黑巫觋,通常衣黑……”
“这么说来,此人所行的是黑觋之术了?”
“是的。”寒泉子讲道,“由君上所言,老朽可知此觋所行之术为黑术,阴术,主杀。主杀不吉,以邻为壑,更是不吉,望君上三思而行之。”
“晚辈晓得了。”惠王略略一顿,“白巫觋之术呢?前辈可熟悉有行此术的巫人?”
“白巫觋之术源起于巫咸大神,从巫咸者有大巫十二。就老朽所知,终南山中也有此巫,但习白巫觋之术者,通常是各司其命,听天所由。庚子之年,既为天杀,就当听天由命。是以老朽劝王早作筹备,移低洼之民于高坡之上,设帐立营,使民无风雨之苦,开仓赈灾,使民无饥谨之忧。”寒泉子略顿,双手拱起,“诚能如此,天佑我王!”
“谢前辈赐教!”
话音落处,外面脚步声急,舍人与张仪的声音传过来。
“你们君臣议事吧,老朽告退!”寒泉子起身,朝惠王拱个手,大步出去。
惠王送至门口,刚好迎到张仪。
“王兄,”张仪心情甚好,拱手笑道,“晓得你热腻歪了,这是来山里乘凉了呢。”
“唉,”惠王长叹一声,“要是有妹夫这般闲心,驷哥就……”摇头,自回客堂,坐于寒泉子方才坐过的主位,指向客位。
“咦?”张仪没坐,绕他转一圈,“你不为避署,却带一个小嫂子,是为哪般?”
“听说我要进山寻你,她闹着要来,说要看看你的那个香夫人!”
“这辰光不香了。”张仪做个鬼脸。
“为何不香了?”惠王奇道。
“让我那个臭小子折腾没了。”张仪笑了下,在客位坐下,“说正事儿,观王兄气色不佳,有何大事儿?”
“五件大事。”
“哎哟,”张仪夸张地叫出一声,“是哪五件?”
“其一是,楚使昭睢天天嚷着要进宫觐见,向寡人讨要商於六百里!”惠王摇头,苦笑,“你呀,把事儿招来了,却躲这儿闹清静。”
“嘻嘻,”张仪涎起脸,“这事儿你就甭管。其二呢?”
“燕国。”惠王接道,“子之弑燕王,逼走子职,立燕王哙,这又使哙让位于他,太子姬平起兵反叛,子之杀姬平,处死燕王哙的所有公子,篡燕南面,惹恼齐王,使匡章为将,燕人不战,开门迎接齐人,子之死。”
“好事呀!”张仪一拍大腿,“其三?”
“子职在赵,差一点儿死于子之的杀手。”
“现在如何?”
“被赵王接进宫里了。”
“嗯,”张仪竖起拇指,“赵雍在下一盘大棋。不过,真正的棋手当是苏秦。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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