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试牛刀左徒裁冗行捧杀秦使结党(3 / 14)
晓得您还没睡。”
“就说睡呢,与你邢叔聊会儿天。”昭阳坐起来,“有事了?”
“嗯,”昭睢坐在榻沿,将这日发生的事扼要述过,末了道,“左徒要我们当下依官册拟出各家冗吏裁减名单,集体核对,半点私情也徇不得。”摸出所拟的昭府裁人名单呈上,“这是咱府上的,我仔细核过,确实全是尸位的,有几家占位好几代了,却没有做过一点儿事。”
昭阳审看名音,眉头凝起,良久,递给邢才。
邢才看完名单,递还昭睢。
“这只是左徒改制的开始。”昭睢接道,“听左徒说,大王励精图治,欲效法列国,改革祖制,矢志战秦,收回全部商於谷地,将秦人锁死在关中!”
“我还以为他要夺取汉中,卡死巴蜀呢。”昭阳苦笑一下,转对邢才,朝名单努下嘴,“邢才,对这个名单,你有何说?”
“主公,”邢才挠头,“这可是个天大的蚂蜂窝呀,涉及的不是一家两家,而是千家、万家,左徒若捅,麻烦就惹大了。他应该忘记了当年吴起是怎么死的。”
“唉,”昭阳轻叹一声,看向昭睢,“睢儿,你如何看?”
“回禀父尹,”昭睢接道,“睢儿支持左徒,这事情确实不该。列国都在改制,平民只要立功就可受赏,无论其先祖立功多大,后辈不努力,就不应享受其先祖的特权,只有在咱楚国,一人成功,百世享福,致使他们的后世多为不学无术、排斥贤能之辈,长此下去,我大楚危殆在即。睢儿与左徒的不同在于,裁冗事大,可靠后一步,当先从奖励耕战开始!”
“你讲给左徒了?”
“讲了,左徒不同意。左徒说,当年吴起之败就在这儿。各种宪令要靠各级府尹吏员推动,改制的第一步必须从他们开始。裁冗是为支持改制的贤能腾出位置。”
“左徒是对的。”昭阳点头,“只是,邢才讲的是,他捅下的是一个超大蚂蜂窝。只要能过这道关,他就赢了。”
“以父尹所断,左徒能过这道关吗?”
“如果张仪不来,他或能过。”
“主公,”邢才插道,“要斗张仪,必得陈大人。要不要请陈大人马上回来?”
“你这就安排人,请他速回。”
“老奴受命!”邢才起身,匆匆去了。
“父尹,”见邢才远去,昭睢轻声,“如果不出所料,左徒明朝或将宪令并三闾裁冗名单奏报大王。作何应对,请父尹明示。”
“唉,”昭阳长叹一声,“于我们昭家来说,裁冗什么的反倒是个小事,大事是张仪啊。当年为和氏璧的事,为父与他的仇怨结大了。”
“怎么办呢?”
“要是晓得怎么办,为父就能睡踏实了。”昭阳苦笑一下,“前有乌金,后有巴盐,张仪与王叔他们结得越来越牢,连靳尚这也搅和进去。靳尚是南宫的恩主,南宫受宠于王,于咱家实在不是好消息。邢才讲的是,能抵张仪的,惟有陈轸。在陈轸回来之前,有左徒在前替咱挡一挡,应该不是坏事,你说是不?”
“父尹说的是,”昭睢点头,“左徒主张联齐抗秦,堵的正是秦人之路。张仪此来,与左徒必有一战。”
“睢儿,你全力支持左徒,其他事情,由为父撑着!”
“左徒问起盗盐的事,我应对说,父尹仍在查办。”
“早就查清楚了。”
“啥人?”
“昭鼠。”
“啊?”昭睢震惊。
“早在出事之前,他就对我说,鄂君找他劫走齐盐,问我拿个主意,我让他听鄂君的。就这辰光,五十车齐盐全都藏在一个地窑里,我们随时都可起出来。”
“天哪,”昭睢吧咂几下嘴皮子,看向昭阳,“起不?”
“要再等等。”昭阳应道,“这批盐是卡在他们脖上的活套,何时收紧,如何去收,等陈上卿回来再定!搞人,他比我们厉害!”
“郢人都在等盐吃呢。”
“第二批已到宛城,宛人已经吃上了。若是赶得紧些,再有七八天就可抵郢。这一批一百五十车,我让五十车入郢,另外一百车由宛地分送到其他城邑,应该不会有人劫了。”
“太好了。”昭睢握拳,“只是郢人得再熬几日。”
“熬一熬也好。”昭阳接道,“熬透了,他们才知道咸甜。无论如何,郢都盐肆,我们昭门必须占块地皮儿,没有比眼下更合适的机缘了!”
次日,屈平入宫奏报宪令,刚巧靳尚也在禀奏。
“左徒,你来得好哩,”怀王扬出靳尚呈送的秦使国书,“秦使张仪递交国书,请求聘亲芈月公主并觐见寡人,结亲睦邻,你说说,寡人是见他还是不见他?”
“回奏我王,”屈平应道,“秦楚结亲睦邻是好事,大王理应一见。不过,臣以为,秦使不仅仅是秦使,还是秦国相国。秦相出使为二事,一为睦邻互信,此为国事,我王可使令尹府对接;二为聘问结亲,所聘为月公主,而月公主眼下寄住于纪陵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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