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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见梁王孟轲说义保横棋张仪谋齐(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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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历练。再说,他结交甚多,稷下人才济济,也都认他,若是由他带兵,至少能做到知人善任。”田婴继续推荐。

见田婴绕来绕去,只为推荐自己儿子,宣王忍不住了,半是奚落:“相国以为是伐滕吗?是御宋吗?”加重语气,“统统不是,是虎狼之秦杀上门来!”

“臣……”田婴面色尴尬,“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人了。”

“有一个人,”宣王几乎是脱口而出,“田忌!”

田婴苦笑一下,看向远处。

“如果不出寡人所料,”宣王盯住田婴,“秦王伐我,必用司马错为主将。在寡人心里,能敌司马错的只有一人,就是田忌!”

“臣弟也想过田将军,”田婴接道,“只是,经过邹相国两番折腾,田将军的心伤透了,不会回来的!”

“来人!”宣王叫道。

内宰进来。

“使人入楚,无论田忌身在何处,都要给寡人带回来!可转禀田将军,无论他要求什么,寡人全都答应,条件是,他必须回来!”宣王下达旨令,语气沉重。

因赵相肥义所请,也因在齐时间过长,苏秦有点儿想邯郸了,吩咐车马加快脚程,不过三日就到了宿胥口。

也是合该有事。这日宿胥口偏巧起了风浪,所有摆渡皆停。苏秦要求赶路,飞刀邹好说歹说,出高价寻到一个船家,刚刚踏上渡船,风刮得更大了,掀起滔天巨浪,且是顶头风。船工撑出数丈,船体剧烈晃动,在水中打转,马匹受惊,大声嘶鸣。船家死活不肯涉险,撑回码头。苏秦也不好逞强,只得在宿胥口寻客栈住下。

风却一直刮,时大时小,次日竟还下起暴雨来。风雨肆虐三日,于第四日停歇。苏秦他们刚要起渡,田文的家臣快马追到。家臣呈上田文的亲笔书信,说是情势危急,主公请他速回临淄。

苏秦的心揪起来,眉头拧成两只蜈蚣。

考虑到宿胥口是再好不过的信息收集地,苏秦让田文家臣先回齐国复命,说他随后就到。之后,苏秦吩咐返回客栈,使飞刀邹打探情势,自己关门闭户,静心思索应策。

傍晚时分,墨者陆续传来音信,秦国五万征卒已过虎牢关,正在向魏境进发。

毫无疑问,秦人不远万里强征东齐,这是一步匪夷所思的险棋,且也一定是出于张仪之谋。

张仪何以走出这步险棋呢?难道是他无子可下了?

恐怕是。

连横魏国之后,张仪密结庞涓两番折腾,先伐赵后征韩,不料尽皆折戟,且挫败他的皆是齐国。在襄陵陷落之后,于魏而言,向齐报复的机会完全丧失,魏王也必对张仪心存疑虑。张仪求请秦国出面,更多是出于维护他在魏国的地位。

显然,张仪也选择了一个极好的时机,齐宫立新,权臣内乱,三军无首,粮草无继,国库也在与魏国的两番大战之后损耗殆尽。换言之,齐国打不起仗了,齐国也打不动仗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一对一,秦国稳操胜券,因为齐国技击原本就不是大秦锐卒的对手,且没有筹策之将。

于齐人而言,唯一的机会是等待援兵。谁是齐人的援兵呢?纵亲列国。纵亲国中,魏人肯定不是。余下四国是楚、韩、赵、燕。楚人吗?抑或是韩人、赵人、燕人?苏秦闭目,一个一个地思考,再一个一个地排除。

思来想去,齐国真还没有合适的帮手,即使有,张仪也一定会将之先行斩断,否则,他不敢也不会来走这步险棋。

就眼前形势判断,张仪完全拥有这个能力。楚人记恨项城,必乐观齐难,不会施以援手。齐国救过赵,赵人最有义务救援。但张仪早已结好中山,在魏与中山的南北夹裹下,赵国动弹不得。

能救援也应该救援的只有欠下齐国大情的韩国,且它又刚好卡在秦人东征的要冲。

关键是,韩王敢吗?

天色微明,一个概念油然而生。既然张仪敢走险棋,他苏秦为什么不敢?

苏秦分别写就几封密函,让飞刀邹使墨者分别转呈韩国公孙衍、赵国肥义、楚国陈轸三人,掉转车头返回临淄。

受命之后,司马错、车卫国紧急动员,选将调兵,筹备出征,公子疾、公子华则先行一步。公子华通知分散于列国的所有黑雕,将他们分作六个大组,分别配合东征行动,自己亲至魏国会合天香,于大梁城内设立黑雕分台,居中指挥。

与此同时,公子疾率领一支逾百人的使团车马,旌旗招展地越过周地,直入韩境,觐见韩宣王。

递呈国书与礼品之后,公子疾将秦惠王的口谕一字不落地复述给韩宣王,请求他允准秦卒借道伐齐。

韩宣王收下国书,安顿好秦使入驻馆驿,急召公孙衍与公仲入宫议事。

二人也已晓得所为何事,尤其是公孙衍,几天前就已接到了苏秦的密函。

“王上,”公仲直抒胸臆,“不知怎么的,一说到借道伐国,臣就会想到虞、虢之事。唇亡齿寒,虞公借道,终归落了个亡国断祠,臣早晚想起来,背脊骨都是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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