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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河 第4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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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面的李景恪,只要把握好角度,电脑完好地隔开了他们之间产生视线交流的可能。

池灿不动声色地把课本一一按大小摞齐,将记号笔盖上放回文具盒里。

他提回来的那袋零食还在,黑漆木礼盒不见了。池灿暗自庆幸,不想李景恪再因为那些跟他生气。

屋子里静谧无声,偶尔一点翻书和椅子碰动的响,他们开着暖炉,桌下长了一个热烘烘的太阳般,一点也不冷了。李景恪搭放在桌边的手臂青筋凸显,能被偷偷看见的下颚线条依然严肃锋利。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又仿佛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改变这一切。

池灿觉得能永远这样也很好。

他写完最后一题,蔫蔫的困得厉害,但忽然想起了什么,含含糊糊开口:“哥。”

李景恪直起后背往椅子上靠了靠,看向他。

“我明天可能买不了蛋糕了,”他语气莫名有些悲壮的感觉在里头,居然还在执着于那个蛋糕,“过一段时间,等我攒了够零花钱……”他甚至已经想出主意,实在不行就去找杨钧游说着借点儿,“过年的时候我们补办一个吧。”

他执着的是要给李景恪过生日却失败了这件事,也对奖励和礼物这样的“废品”东西重视非常。

李景恪关掉电源站起了身,问他:“写完了没有?”

提议没有被许可,池灿怅然若失,很慢地点头说写完了。

他看着李景恪朝他走过来也没有反应,直到李景恪拉了拉他的胳膊,对他张开手。池灿愣住一瞬,依照潜意识的认知往前靠过去。

“不准再买生日蛋糕了,想吃买别的,”李景恪拦腰把他抱了起来,不紧不慢走向床边,散漫调笑似的说,“小狗吃掉了蛋糕,也庆祝了生日,现在不是都在这里吗。”

这一次睡衣是被解开了一颗扣子拉开的,池灿躺在床上,李景恪拿以前开的药帮他简单抹了抹脖子,然后才关灯。

被子里一开始有点凉,池灿倚靠在李景恪颈间,犹豫片刻后低声说:“你今天还没亲我。”

李景恪搂着他掖了掖被子,垂下眼,偏笑问:“亲你干什么?”

“我是你弟弟,”池灿想了想,说,“这几天,你就不想我吗?”

他眼前是李景恪的肩膀,往后退开一点看去,总觉得答案写在沉默的时间里了。李景恪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快睡吧。

池灿心脏充盈鼓胀,原本还想说什么,最后却闭上眼就已经意识模糊。

第二天李景恪叫他起床叫得比以往都晚。

池灿舒服地一觉睡到天亮,看了看时间还把自己吓了一跳,以为起晚迟到要挨骂了。他匆匆套上另外那套干净的校服,出门时从李景恪手里拿了买早餐的零花钱。

下车后一个人走在进古城的路上,池灿腿还有点木木的,走得热起来,抬手扯衣领才察觉今天李景恪给他拿的高领毛衣,很保暖,能把他脖子前前后后全遮住。

但池灿摸着隐隐发痒作痛的颈侧忽然停了下来。

他掌心带着潮气,怔愣好一阵,心跳砰砰仿佛要接着跳出嗓子眼。

池灿的脖子上绕着一根柔软的细红绳,和项圈留下的痕迹交错重叠了部分,那编绳扣头下挂着一枚凭空出现、早已被体温烘热的宝宝佛玉佩,圆润剔透,触手生温。

宝宝佛寓意佛祖庇佑永葆纯真,年年岁岁平安,修得一生圆满。

从始至终它都是池灿的,因为李景恪再没有别的宝贝了。

再逢周末放假,池灿突然转了性子,不愿意再跟李景恪去工作室,嘴上推脱的理由是在家里更能静心。

李景恪撑手站在桌子边有一搭没一搭瞧着,拿了手机给他,问他那还要不要查资料。

池灿嘴巴紧闭了一下,摇摇头,正襟危坐说:“最近都没什么要查的,我要专心学习了。”

“好,”李景恪按着他肩膀,拍拍后颈,笑说,“在家里用电脑查也可以。”

池灿一被捏脖子就脊背发麻,像形成了奇奇怪怪的心理条件反射,而李景恪给他戴在脖子上的那块玉佩吊坠,仿佛比任何项圈锁链还要牢地圈住了他。

“等考完试再带你去看小酥肉。”李景恪走到门口又说。

池灿咬着牙目送李景恪出门上班,从来不知道能搬起这么多石头,反复砸了自己的脚。

年后李景恪依言用去年的年终奖金带池灿去买了只手机,不太贵,一两千的价,池灿说完全够用了。李景恪自己的至少这三年都没换过,再买好些的,他甚至想拿去跟李景恪换换。

池灿坐在手机店等上电话卡的时候门外在唱恭喜发财歌,刚过完年的风城四处喜气十足,淳朴自然中洋溢欢乐。

他扭头看向等在门口的李景恪的背影,抿嘴笑了笑,那边老板已经很快弄好,他转头拿过来试,手里飞快点着,最后紧张兮兮颇为郑重地用手指往下一按——

李景恪原本手插着兜,恰好听见动静拿出手机,看见是个陌生号码,低头便接了起来:“喂,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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