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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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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的那三个就会消失。一滴雨水就能冲掉凶手的一个dna,从而毁掉我们从dna联合检索系统里找到他的机会,包括查找他的名字、住址、电话号码、社保……和衬衫号码。”他扫视了众人一眼,“衬衫号码是个玩笑。”林肯·莱姆说的每一件事,大家通常都深信不疑。

那个时髦警察点点头,但似乎并不信服。莱姆心里有所触动,琢磨着那个学生是否真的会研究一下这个课题。真希望他会。没准儿他的推测确实有点价值。

“再过几周,我们还会多讲讲洛卡德先生的‘粉尘’——也就是微物证据。今天的主题会确保我们先有粉尘可以分析。我们要探讨的是犯罪现场的保护。你永远都不可能遇到一个原始的犯罪现场,那是不存在的。你的任务是确保犯罪现场尽可能少受污染。好了,头号污染物是什么?”不等人回答,他继续说道,“没错,是警察同行——通常,最通常,是高级警官。我们怎样才能让打扮得光鲜亮丽、准备面对新闻摄像机的高级警官们远离犯罪现场,同时又能保住我们的饭碗呢?”

笑声渐渐平息,授课开始。

这些年来,林肯·莱姆断断续续从事教学工作。他也不是多么热爱教书,但他坚信犯罪现场调查在案件侦破中的作用;而且,他希望可以确保刑事鉴定专家尽可能达到最高水准——也就是他的水准。许多有罪之人要么逃脱了罪责,要么所受惩罚远远轻于所犯罪行。无辜之人则要身陷囹圄。他决心竭尽全力严加训练,打造出新一代的刑事专家。

一个月前,莱姆决定把这当作他的新使命。他把手头的刑案调查工作处理完,在约翰·马歇尔学院申请了一份教职,学院距离他在中央公园西侧的连栋住宅仅有两个街区。事实上,他用不着申请。有天晚上,他和一位地方检察官朋友在一起喝酒,若有所思地说到他在考虑退出刑案调查去教书。这位地方检察官向某人传了几句话,结果消息又传回了约翰·马歇尔学院,也就是检察官兼职任教的地方,不久学院院长就打来了电话。莱姆猜测,因为他的名气,他算是一件包赚不赔的商品,可以吸引媒体和更多的学生,还有可能促进学费收入的增长。莱姆签下合约,教授这门概论性的课程和另一门课程:包含电子显微镜分析在内的重案现场常见物质的高级化学和机械分析。后一课程几乎跟前一课程一样,名额很快报满,他的名气由此得以印证。

大部分学生正从事或意欲从事警察工作,地方警察、州警察、联邦警察都有。有些学生则会从事商业性的法医鉴定工作——为私家侦探、律师和公司提供服务。还有几个新闻从业者,另有一个是小说家,想获得准确的知识(莱姆很欢迎他来听课。他自己就是一套系列小说的描写主题,小说根据他侦办的案件创作而成。他好几次写信给作者,谈论小说对真实犯罪现场调查工作的歪曲。“你一定要大肆渲染吗?”)。

在对犯罪现场的保护做了一番全面的概述之后,莱姆看了看时间,宣布下课,学生们陆续走了出去。他驱动轮椅,驶向连接低矮讲台的坡道。

他抵达教室的主地面时,课堂上只剩下一个人,其他人都走了。

朱丽叶·阿切尔还待在前排。她三十多岁,长着一双相当出众的眼睛。莱姆上周在课堂上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被这双眼睛打动了。人眼的虹膜或房水中没有蓝色色素,那种色度来自上皮细胞中一定数量的黑色素和瑞利散射效应的结合。阿切尔的眼睛是饱满的蔚蓝色。

他驱动轮椅驶向她。“洛卡德。你课余还读书了。那是我的书,你转述了其中的内容。”

“前几天喝葡萄酒,想找点东西顺便读读。”

“啊。”

她说:“怎么样啊?”

没有必要把问题细说一遍。这就是在重提上周的询问……还有这段时间的几次电话留言。

她那熠熠生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他说:“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个好主意。”

“不是好主意?”

“没用,我是说对你没用。”

“我不这么想。”

她说话一点都不含糊。阿切尔任由沉默蔓延。然后,没涂唇膏的嘴唇绽开一个微笑。“你调查我了,是吗?”

“是的。”

“你觉得我是个间谍?想方设法要获得你的青睐,从而窃取案件机密或什么的?”

他这么想过。然后在想象中耸了耸肩,尽管以他的身体条件,他没法做这个动作。“只是出于好奇。”莱姆其实已经了解清楚朱丽叶·阿切尔的很多事。她拥有公共卫生学和生物学的硕士学位,是个传染病学家,在韦斯切斯特任职于纽约卫生研究院下属的传染病研究机构。她现在想换个行当,研究刑事鉴定学。她目前住在市区,住宅在苏豪区的越层住宅集中地带。儿子十一岁,是个小足球明星。她自己则在曼哈顿和韦斯切斯特因为现代舞表演而颇受好评。离婚之前,她住在纽约市的贝德福德区。

不,不是间谍。

她仍旧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冲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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