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5 / 6)
小心,她警告自己,你不必学他那样说话。
凯文笑了,说:“不是,小妞,我不是在说这个。我知道怎么回事,清清楚楚,你在布鲁克林卖快克。”
“我——”差点说出“没有”,但她咽回去了。她向他会心地笑了笑,低头看着已经磨损的地板,说:“我没在布鲁克林卖,只在皇后区。你知道,那里的人钞票比较多。”太差劲了,真是丢脸。她的手心在出汗。
不过凯文却大笑起来,然后,他摇着头说:“哦,当然,我知道我为什么会搞混了。一定是你妈在布鲁克林卖快克。”
这听起来似乎是一种挑衅,但其实是一种邀请。凯文正在请她一起玩“抬杠”游戏。“抬杠”是老年人对它的专有称呼,现在叫“打嘴仗”,就是互相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这部分是来自黑人诗歌和故事比赛的传统。“打嘴仗”就是一种口头交锋,互相讽刺挖苦。真正的嘴仗是在舞台上表演的,不过日常生活中大部分都是在家里的起居室、校园、比萨店、酒吧、俱乐部,或者就在房前的台阶,进行的方式可以像凯文这样随意,忽然冒出一句,比如“你妈妈真是笨,在一元商店里问价钱”或者“你姐姐真丑,即使她变成一块砖,也没人想让她躺下来”。
但是在今天这种场合,跟这些机智诙谐毫无关系。因为传统的抬杠是男人对男人,或女人对女人。如果一名男性想要和一名女性玩这种游戏时,它只有一种含义:调情。
吉纳瓦想着,这太奇怪了。遭到了攻击人们才开始尊重她。她的父亲常说,最坏的事往往能产生最好的结果。
好,来吧,姑娘,那就玩吧。这个游戏有一种可笑的幼稚和傻气,但她知道怎么玩;她和拉基莎还有拉基莎的姐妹们可以一来一去地玩上一个小时。你妈妈真肥,血型是ragu型。你的雪佛兰可真够旧的,人家偷了防盗锁却留下车子……但她的心却剧烈地跳着,吉纳瓦只能傻笑着,不停地出汗。她拼命想要找点话说。
但这可是凯文·切尼啊。就算她能鼓起勇气,说出一串有关他妈妈的俏皮话,但是她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她看着自己的手表,然后低下头看着语言艺术课本。耶稣啊,你这个笨蛋,她生自己的气。说点儿什么吧!
但她的嘴里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她知道凯文会对她露出那种“我可没时间浪费在这个怪胎身上”的表情,然后转身走开。不,不对,似乎他觉得吉纳瓦可能还在受早晨那件事的影响,没有心情玩游戏,因此并不在意。他只是说:“说真的,吉恩,你可比dj和那些辫子女孩厉害多了。怎么说呢,你很聪明。和一个聪明人谈话真是很棒。我的那些朋友——”他朝向他原来那一桌人点了点头,“他们可不会是什么火箭科学家,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她脑子里一闪。上吧,女孩。“是啊,”她说,“他们有些人是够蠢,说到脑子,他们肯定哑口无言。”
“太对了!真不赖。”他笑着说,一边用拳头轻触她的拳头,一股电流穿过了她的身躯。她拼命忍着没笑,讲笑话的人如果自己笑就没劲了。
激动过后,她想,他真是太对了,这种事还真少见——只是想和聪明、愿意倾听、专心听你说话的人谈谈。
贝尔警探正在付钱,凯文抬起一边眉毛看着他,说:“我知道那个假扮老师的家伙是个警察。”
她悄声说:“那家伙前额就写着‘警察’两个字。”
“的确。”凯文笑道,“我知道他在保护你,还挺酷的。但我要说,我也在保护你,还有我的朋友们。我们看到有什么异常,就会通知他。”
她深受感动。
但是接着麻烦就来了。如果凯文或他的朋友被图书馆里的那个家伙伤着怎么办?她到现在仍然很难过,巴里博士因为她被杀了,人行道上的女人也被打伤。她似乎看到一幅可怕的景象:和许多在街上被射杀的哈莱姆男孩一样,凯文也躺在威廉殡葬馆的大厅里。
“你不用这么做的。”她说,脸上并没有笑容。
“我知道,”他说,“但我想这么做。我保证,没有人能伤害你。好了,我要回去找我的朋友,迟点我们再碰面?数学课前?”
心脏一阵跳,她结结巴巴地说:“好的。”
他再度轻触她的拳头,然后离开了。两人拳头相触时,她看着他,觉得全身发热,双手颤抖。哦,她想,不要让任何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小姐?”
她抬起头,眨了眨眼。
贝尔警探端着餐盘坐下。食物闻起来很香……她没想到自己这么饿,她瞪着冒着热气的盘子。
“你认识他?”警察问。
“对,他可以信任。我们一起上课,认识很多年了。”
“你看起来有点心神不宁,小姐。”
“呃……我不知道。也许吧,嗯。”
“但是这与博物馆发生的事无关,对不对?”他微笑着问。
她把视线移开,觉得脸颊发热。
“现在,”警探将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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