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4)
“是你杀了比利,没错吧?”莱姆问吉姆·贝尔。
贝尔没有回答。
莱姆继续说:“案发后,犯罪现场过了一个半小时才被封锁起来。没错,第一个赶到现场的警察是梅森。但在他抵达前,你就去过那里了。因为你一直没接到比利汇报已杀死玛丽·贝斯的电话,担心之下才开车到黑水码头,并发现比利受了伤。比利告诉你那女孩已被加勒特带走了,接着你就戴上橡胶手套,捡起铲子打死了他。”
莱姆说到这里,终于让贝尔忍不爆发出愤怒的情绪:“你为什么会怀疑我?”
“本来我真的以为是梅森——知道酿私酒小屋地点的,除了班尼外,就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以为是他打电话给卡尔波,通知他们到那去的。但我问过露西,才知道梅森曾打电话给她,要她直奔小屋去,以确保阿米莉亚和加勒特不会再度逃脱。这点让我开始回想,才明白在磨坊的时候,梅森为什么一直想射杀加勒特。所有像你一样涉案的人,都想留加勒特的活口,想要他说出玛丽·贝斯的下落。我查过梅森的财务状况,发现他只有一幢烂房子,两张信用卡刷得已经毫无信用。没有人花钱雇用他,不像你和你妹夫。贝尔,你的房子价值四十万美元,银行里还有大把现金。史蒂夫·法尔的房子值三十九万美元,他还花了十八万买了一条船。我们得到法院的同意,检查过你银行里的保险箱,看看在那里能找到多少东西。”
莱姆接着说:“我是有点怀疑,为什么梅森这么想逮到加勒特,但他有很好的理由。他告诉我,当你得到警长这个职位时,他真的非常沮丧。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绩效考核比你好,资历也比你深。他想,如果这次他能逮到这个昆虫男孩,等你任期届满,评议会一定会任命他为警长的。”
“原来你他妈都是装的……”贝尔咆哮道,“我以为你只相信证据。”
莱姆很少和他追捕的对手发生口角。挖苦嘲讽是毫无意义的,除非把它当作灵魂的镇痛剂。但莱姆的确尚未发现真正有力的证据,加上情绪的自然反应,他还是对贝尔说:“我仍然更喜欢证据,但有时候你得随机应变。我不是真的像大家想的那样冥顽不灵。”
“暴风箭”轮椅无法直接驶进阿米莉亚·萨克斯所在的拘留所。
“没有残障斜坡吗?”莱姆抱怨说,“这样是违反美国《残障人士法》的。”
萨克斯知道他是故意大声抱怨的,目的是想让她看到平常熟悉的样子。但她却没说什么。
因为轮椅的问题,梅森·杰曼建议他们换到审讯室见面。萨克斯拖着步子走向审讯室,手上脚上牢牢套着镣铐。(这里的警员坚持要她戴上,毕竟她已有一次从这里逃走的记录。)
纽约来的律师已经到了。他是满头银发的所罗门·吉伯斯,在纽约、马萨诸塞州和华盛顿特区执业的律师。他获得许可越区到北卡罗来纳辩护,只是这次地方检察官起诉萨克斯的案件。说来奇怪,他光滑、英俊的脸,再加上优雅和从容的举止习惯,使他看起来像一位从约翰·格雷森姆小说中走出来的南方律师,而不是在曼哈顿专门打诉讼官司的斗牛犬。这个男人整齐的头发闪耀着发胶的光芒,即使在田纳斯康纳惊人的湿气中,他那身意大利西装也能成功抵挡起皱打折。
林肯·莱姆坐在萨克斯和律师之间。萨克斯把手放在有伤痕的轮椅扶手上。
“他们从洛利市派来一位特别检察官,”吉伯斯说,“因为警长和验尸官都收受了贿赂,我猜他们也不敢相信麦奎尔了。无论如何,这个检察官在看过证物后,决定撤销对加勒特的控诉。”
萨克斯激动起来。“是吗?”
吉伯斯说:“加勒特承认攻击了那个少年,比利。还以为自己杀了他。但林肯是对的,杀那个少年的人是贝尔。就算他们想告加勒特攻击罪,这很显然也是出自于正当防卫。至于那个警察艾德·舍弗尔,他的死纯属意外事件。”
“那绑架莉迪娅·约翰逊呢?”莱姆问。
“在弄明白加勒特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之后,她决定放弃对他提出控诉。玛丽·贝斯也一样。为此,她的母亲很不满,想坚持提出控告,不过你们应该看看那女孩对她妈妈说话的样子。我只能说,她们真是吵得不可开交。”
“所以,他自由了?加勒特?”萨克斯问,眼睛盯着地板。
“再过几分钟他们就会放他走。”吉伯特告诉她。接着,他又说:“好了,现在是重点了,阿米莉亚,检察官的态度是,即使加勒特被证明没有涉罪,但你协助已被逮捕的嫌疑犯逃亡,又在逃亡期间射杀一名警员。检察官将以一级谋杀罪起诉,应对标准的认罪减刑辩护:两种杀人罪状,按有心或无意,分成蓄意杀人和过失杀人两种指控。”
“一级谋杀?”莱姆叫道,“那又不是有预谋的,那是意外!看在上帝的分上。”
“在法庭上我会努力证明这点,”吉伯特说,“那个从后面抱住你的警察,是导致枪支走火的一部分原因。但我敢说他们可能会做出蓄意杀人的判决。从事实上看,这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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