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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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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才想到,他那时的琐碎呓语多半是有关蜘蛛和昆虫设下的圈套。)

而后她开始改变作息习惯,避免再被他跟上。她到新的商店购物,走不同的路回家,连骑登山车的路线也改了。

然而,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使她过去对加勒特·汉隆保持距离的努力完全失效:玛丽·贝斯有了一个新发现,而地点就在黑水码头中央的帕奎诺克河岸,那里正是加勒特打桩标出的私人领地。不过,这个发现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别说只是这个对昆虫着迷的瘦小男生,就算是那群酿私酒者,也无法阻止她退出这个地方。

玛丽·贝斯不知道为什么历史会让她如此兴奋,但事实的确如此。她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去威廉斯堡殖民地的情景。那地方离田纳斯康纳镇只有两小时车程,她的家人经常去那里玩。玛丽·贝斯暗自记住快到那座城市之前的路,知道什么时候会抵达目的地。因此她总在快到那里的时候把眼睛闭上,在父亲停好别克汽车后,由母亲牵她的手走进园区,这样她一睁开眼睛就可以假装自己已实际回到当年的美洲殖民地。

当她走在黑水码头区的帕奎诺克河河岸,眼睛盯着地面,专心寻找半埋在泥泞里的东西时,她感到和小时候一样的那种兴奋,甚至还强过百倍。她会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像动心脏手术的医生,将泥土轻轻拨开。没错,这的确是她要找的东西:先民遗物——一个曾让二十三岁的玛丽·贝斯·麦康奈尔竭力寻找,如今又为之震惊的证据。这个证据不但能印证她的理论,甚至有可能改写美洲的历史。

就像所有北卡罗来纳人以及全美所有的小学生一样,玛丽·贝斯在历史课上读过消失的罗诺克殖民地:十六世纪末,一群英国殖民者在北卡罗来纳和外岛之间的罗诺克岛建立殖民地。这些殖民者和美洲原住民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和睦相处,后来却发生了变化。冬天逼近时,殖民者的食物或其他资源都已短缺,于是殖民地的建造者约翰·怀特便起航返回英国以减轻殖民地负担。但当他再度回到罗诺克岛时,才发现原来留下来的一百多名殖民者,包括妇女和孩童,居然全都消失了。

这个事件留下的唯一线索,就是殖民地附近的某个树干上刻有一个词:克罗托安。这是海特瑞斯岛的印第安名字,位于罗诺克岛南方约五十英里处。

虽然没有任何文字记载,但大多数史学家都认为,那些殖民者是死于前往海特瑞斯的途中,或是一抵达那里就被杀害了。

玛丽·贝斯去过罗诺克岛好几次,也曾在当地的一家小剧场看过这段悲剧史实的重演。这场戏让她深深感动,又无比恐惧,不过她那时并没有多想这段历史,直到长大后在艾维利的北卡罗来纳大学念书,才真正开始深入阅读和这个失落的殖民地有关的书籍。在这些殖民者诸多永无解答的故事中,有一个故事提到一位名叫维吉妮亚·戴尔的女孩以及白母鹿的传说。

这个故事是玛丽·贝斯——还只是个孩子,有一点点叛逆和纯真时——听说的。弗吉妮亚·戴尔是第一个诞生在美洲的英国儿童,也是殖民总督怀特的孙女,后来与那群殖民者一起失踪。某些历史书籍认为,她也和殖民者一起被害,或死在去海特瑞斯的路上。但随着玛丽·贝斯持续不断的研究,她知道在这些殖民者消失后不久,更多英国人开始在东岸定居,而关于那些消失的殖民者的传说,便开始在当地盛行。

有一个传说是,那些殖民者并没有遇害,而是融入了当地的部落中。弗吉妮亚·戴尔长大出落成一位美丽的女子,金发美肤,独立而坚强。她的美引起了部落里的一位巫医的爱意,但遭到她的断然拒绝,不久之后她就失踪了。虽然那位巫医否认杀害了她,但因为她拒绝了他的爱,所以他把她变成了一只白鹿。

当然,没有人相信他的话,但没多久,人们真的在附近看见一只漂亮的白母鹿,而它似乎是森林中所有动物的领导者。这只母鹿显而易见的力量使部落的人感到害怕,于是他们便举办了一场比赛,要众人捕捉它。

一个年轻勇士设计将它引诱出来,在极近的距离用银制的弓箭射向它。这支箭刺进了它的胸口,当它倒在地上垂死之际,完全是用人类的眼神冷冷地看着这个猎人。

他吓坏了,问道:“你到底是谁?”

“弗吉妮亚·戴尔。”这只鹿轻声回答,然后就死了。

玛丽·贝斯决定认真对待这个白母鹿故事。她花了数夜的时间,研究在教堂山的北卡罗来纳大学和杜克大学里的相关文件,也阅读了大量十六世纪到十七世纪的日志和札记。她发现这些文件中提到“白鹿”的次数很多,也说到在北卡罗来纳东北方有神秘的“白兽”。可是目击者看到它的地方既不是在罗诺克,也不是海特瑞斯,这只白鹿被发现的地方是沿着“从大沼泽像蛇般蜿蜒向西流的黑水河岸”。

玛丽·贝斯知道传说的力量,知道有时即使是最荒诞的故事,也往往具有一定的真实成分。她推测,也许那些失踪的殖民者害怕被当地部落攻击,便留下“克罗托安”以误导来犯的人,而他们自己则全部逃往西方而不是南方,然后沿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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