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3 / 5)
或是惊悚的奇异言论……而她,得以体会他们所感,惧怕于他们的恐惧,欣喜于他们的快乐。
大学毕业后,丹斯曾做过记者——没错,新闻业,一个为了满足漫无目的的贪婪好奇心而量身定制的专业。后来她开始固定在案件调查专栏工作,常常一连好几个小时坐在法庭上,看着律师、疑犯和陪审团们。在这一过程中,丹斯发现了自己的一项特殊能力:她可以看出证人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还能看出陪审团成员是无聊还是走神,气愤还是震惊,他们是否相信疑犯,还有哪位律师力不从心,又有哪位律师会大放异彩。
丹斯可以观察出哪些警察是全情投入地工作,哪些警察是在等待时机功成名就(前类警察中的某一位引起了丹斯的注意。那是一位在圣何塞的联邦调查局的外勤探员,名叫威廉·斯温森,头发有些过早地微霜。丹斯当时在跟踪报道一起黑帮案件,斯温森作为证人出席法庭,他言辞幽默,又潇洒迷人。事后,丹斯假借专访之名与他进行了接触。那次案件被告罪有应得地服了刑,而斯温森也“骗”到了丹斯与他约会。八个月后,二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最终,凯瑟琳·丹斯对记者生活感到厌倦,决心跳槽,换一个职业做做。那段时间,她的生活甚为狂乱,她既要做一名母亲,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又要做一名妻子,同时,她还去读了研究生。即便如此,她还是顺利从加州大学圣克鲁兹分校毕业了,并取得了心理学和传播学两个硕士学位。她开了一家陪审团顾问事务所,主要工作就是帮助律师挑选陪审团成员。丹斯在这项工作上很有天赋,所以赚了不少钱。但六年前,她再次决定转行。在她辛勤的丈夫和父母(他们就住在卡梅尔)的支持下,丹斯再次返回了校园——位于萨克拉门托的加州调查局培训学院。
凯瑟琳·丹斯成了一名警察。
加州调查局并没有开设专门的人类动作学研究部门,所以在那里,丹斯只是一名普通探员,通常会调查一些凶杀案、绑架案、毒品案、恐怖袭击案之类的案子。不过,丹斯异于常人的天赋还是迅速传遍了整个执法部门。于是她变成了局里的访谈和审讯专家(丹斯对于这种工作安排也很满意,因为这样就可以不用去做卧底或是现场调查工作,她对这两项工作都不怎么感兴趣)。
丹斯看了一眼手表,盘算着这次自愿的任务会花去多少时间。她乘坐的航班是在下午,但她得空出足够的时间赶去肯尼迪机场。纽约的交通简直恐怖,比圣何塞的一〇一高速还可怕。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错过航班,丹斯太想见到自己的孩子们了,而且她办公桌上的案件从来不会闹鬼般消失,只要一会儿不解决,它们就会越摞越高。
伴着刺耳的刹车声,出租车停了下来。
丹斯透过车窗眯眼打量着外面:“这地址对吗?”
“这就是你给我的地址。”
“可这看起来也不像个警察局啊。”
司机抬头看了一眼面前古色古香的大楼:“确实不像,一共六块七毛五。”
是,又不是,丹斯心里思忖着。
这里的确是个警察局,但又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警察局。
朗·塞利托在大厅前与她打了招呼。这位警探前天曾在纽约警察局总部听了她“人体动作学”的讲座,也是他刚刚打电话给丹斯,请她帮忙调查一起连环凶杀案。塞利托在电话里给了她这里的地址,丹斯以为这里是警察分局。而且这里确实摆着各式各样的刑侦设备,数量之多、种类之全,都快赶上蒙特利加州调查局总部的实验室了。但是,这里无疑是一处私人住宅。
宅子的主人便是林肯·莱姆。
这一条塞利托也没有告诉丹斯。
丹斯对莱姆是有所耳闻的,这位四肢瘫痪却依旧坚守岗位的卓越警探在许多执法部门早已名声在外,但丹斯并不了解他本人的生活细节,也不了解他在纽约警察局的职务作用。时间久了,人们渐渐忘却了莱姆的身体状况;丹斯与人接触时,只有刻意研究对方肢体语言时,才会去关注其举止,一般情况下,丹斯都只注意到对方的眼睛。再者,丹斯在加州调查局里的一位同事也是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所以见到轮椅上的莱姆,她并没有很意外。
塞利托将丹斯介绍给莱姆认识,还有一位身材高挑、有些严肃的女警——阿米莉亚·萨克斯。丹斯一眼就看出二人间超乎寻常的关系,这甚至不需要什么人体动作学分析,丹斯走进房间时就看到萨克斯的手握住莱姆的手,面带微笑地对莱姆耳语着什么。
萨克斯亲切地和她问好后,塞利托又介绍了其他几位警官给丹斯。
这时,丹斯听到肩头传来细微的声音,随即想起来,这是自己耳机里的声音,于是失笑,关掉了ipod播放器。这个播放器丹斯一直随身携带,对她来说,这近乎她的生命维持系统。
塞利托和萨克斯向丹斯简单地介绍了案情,这件案子显然是由莱姆负责的,虽然他似乎只是一个普通市民。
莱姆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他一直盯着房间内一个巨大的白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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